“是。”</p>
顾晚晚安心抄写佛经，一笔一划。</p>
回想之前母后在的日子，虽然还小，但忘记依旧深刻，很多温暖珍贵的时光，都不曾忘记。</p>
正全神贯注，外面轻轻脚步声传来，顾星离探头进来：“阿姐。”</p>
顾晚晚收住笔：“阿离？你怎么会来？”</p>
顾星离轻快走进来，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我来和阿姐一起写，今天师父没让我去王府，放我两天假，让我陪阿姐好好写。”</p>
顾晚晚心头一软，摸摸他的头：“王爷说的？”</p>
“对呀，”顾星离把纸铺好，“阿姐，你说母后看到我的字有长进，会不会开心？”</p>
“当然，母后一定会非常开心。”</p>
顾星离兴致勃勃：“那我一定好好写。”</p>
他自己带来了笔墨纸砚，和顾晚晚共用一张桌子，不多时便全心投入。</p>
姐弟俩都不再说话，外面秋日如金，轻轻挥洒进来，铺了满桌，一丝微风拂过，吹过纸角，轻声作响。</p>
似有人在轻声低语。</p>
天近傍晚，蓝蝶到外殿。</p>
顾晚晚抬头看她，她点点头。</p>
顾晚晚放下笔，端一碟果子给顾星离：“歇一会儿，吃点东西，一会儿带你去吃好吃的。”</p>
“好！”</p>
顾晚晚到外殿，蓝蝶低声回禀：“公主，有消息了。”</p>
“怎么说？”</p>
“皇上派出禁军，统领大人亲自带队，出迎相迎，把方知府带回宫中，皇上亲自问了话。</p>
之后，统领大人又去一趟吏部尚书府，赵尚书被革了职，由禁军押送去刑部。”</p>
“直接去了刑部？”顾晚晚微讶。</p>
“是的，没有去京兆府，直接押送刑部。”</p>
顾晚晚迅速思索，这也不是没有道理，赵尚书比石抱石官职高是一方面，再者，也说明赵尚书所犯的事，远比想象得要严重。</p>
“还有，听说赵尚书之前在找一个姓冷的人，石大人现在也在找。”</p>
“叫冷……”蓝蝶一拍自己的头，“奴婢这脑子，怎么一时想不起来了呢。”</p>
“冷明杰。”</p>
“对，对，就是，冷明杰。”</p>
顾晚晚暗自冷笑，现在怀王一定是焦头烂额，但他不会想到，这一场巨大的风波，竟然是由一个不起眼的商户庶子所引起。</p>
冷明杰，注定插翅难逃，以后都会如同丧家之犬。</p>
“那个方知府，如何了？可有消息？”</p>
蓝蝶思索一下：“还没有听说他离宫的消息。”</p>
顾晚晚点点头，方黎这一趟，以为走的是平步青云之路，可哪能料到，半路听闻儿子的死讯，惊魂未定之时，又被传诏入宫。</p>
他丝毫没有防备，但皇帝已然知道，他并非如怀王口中那么勤政爱民，清廉如风。</p>
丝绸高价，蚕农却无法维持生计，皇帝白天时诏户部尚书入宫，问的就是江南赋税之事。</p>
这中间的钱，去哪了？</p>
方黎，根本说不清楚。</p>
一旦说清，他的命也就没了。</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