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清冷，如雪花落入后颈，冷得人不禁打个哆嗦。</p>
太后和荣嫔惊愕回头，齐齐看向他，仔细盯半晌，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p>
“沈弈渊，你怎么会在这里？”荣嫔失声惊呼。</p>
皇帝开口道：“弈渊与朕有事商议，在书房里讨论多时，朕听说这里有刺客，怎么？你反倒问起弈渊来了，刺客呢？”</p>
荣嫔呼吸急促，心在腔子里跳成一团。</p>
沈弈渊在这儿，那那个男人是谁？</p>
太后也摸不着方向，顾晚晚大声道：“让这个无耻下流的东西，抬起头来！</p>
让大家瞧瞧，是谁竟然在母后祭日，当着众多皇族宗亲的面，做此等丑事，太后说了，其罪当诛！”</p>
焰羽卫按住男人肩膀，另一只手扣住他的头，强迫他露出脸来。</p>
乱发之下，是荣嫔和太后再熟悉不过的脸。</p>
怀王。</p>
荣嫔惊得眼睛缓缓睁大，眼角几欲瞪裂，张大嘴，却发不出声音。</p>
太后身子一晃，差点晕倒，旁边人赶紧扶住她。</p>
皇帝慢步过来，看清眼前的局面，面沉似水：“怀王，你这是在干什么？”</p>
怀王药劲儿还没过去，他根本就说不清。</p>
柳红叶趁机哭哭啼啼：“皇上，民女实在惶恐，怀王殿下力气太大，我实在顶不住，他……轻薄了我……求皇上为我作主啊！”</p>
顾晚晚道：“方才荣嫔娘娘说了，必会为你讨个公道瞎，绝不会让你白白受辱。不过，太后也说了，此事有伤风化，丢尽皇家的脸，做出此等下贱腌臜事，其罪可是当诛。”</p>
太后脸上肉皮跳了跳。</p>
八哥不知从何处飞来，尖着嗓子大声叫：“当诛，当诛！”</p>
太后：“……”</p>
荣嫔总算倒过一口气来，眼白都布满猩红，盯着顾晚晚：“是你，是你搞得鬼！”</p>
顾晚晚冷笑，偏过头斜睨过来：“我搞得鬼？我一直都和大家在一起，从未离开半步。是我让怀王不在岸边，到这里来的吗？是我让他与人私混的吗？是我让他不顾皇家颜面，忘记祖宗礼法，侮辱贵女的吗？他带着林雪柔入宫，在前殿时我就说过不妥，在场的人都知道，我还提醒过他，现在这样要怪我吗？简直笑话！”</p>
“还有，你们方才都没有看清楚，就口口声声说是我家王爷，怎么骂我家王爷的时候骂得那么起劲儿，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得出口，现在知道你是儿子，怎么？又怪到我头上？呵，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现在，你们不怪我，我还要追究你们，骂了人就没事了？凭什么？你们不要脸，我还要，王爷还要，必须给我家王爷道歉，认错！”</p>
顾晚晚字字激愤，像耳光啪啪打在荣嫔和太后脸上。</p>
沈弈渊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微微握起，心潮澎湃。</p>
他真想过去，把顾晚晚抱在怀中。</p>
她在维护他，义正言辞，在众人面前为他讨公道，一口一个“我家王爷”。</p>
她是他的，可爱至极的小可人儿！</p>
顾晚晚还在愤怒，这个脏法子，她是不愿意用的，但这次只能将计就计。</p>
顾晚晚逼视荣嫔：“刚才开始我进屋的时候，有没有跟你说，让你把人带走？有没有说！”</p>
荣嫔噎一口气，的确是说了，可是……</p>
“你不肯，因为你觉得，屋里的人是我家王爷和敏贵人，不是你儿子，你当然要把事情闹大，闹到人尽皆知，让我家王爷被父皇厌恶，训斥，解除我们的婚约，还能顺带解决一个敏贵人，不是吗？”</p>
“宫女小雀，本就是敏贵人身边的人，却卖国求荣，被人收买，陷害主子，太后多威风啊，一来直接把人打杀，连说句话的机会都不给。”</p>
“放肆！”太后喝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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