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晚敛下眼睑，淡淡开口。</p>
“明药，你是有多自信，来问我这个问题？想死，还是想活，你也配来问我？</p>
你以为，你是谁？”</p>
“或是你觉得，这王府，已经是你的了？”</p>
“早晚是我的，”明药一副笃定的口吻，“不过，就冲你这态度，不论你的答案是什么，我都决定，让你去死。”</p>
顾晚晚嘴角微勾：“你凭什么？药王谷的跳梁小丑罢了。你们药王谷，给我们悬命门提鞋都不配。”</p>
明药脸上笑容顿时一收：“可你们悬命门的人都死了，不是吗？”</p>
顾晚晚目光如刺：“胡说八道！”</p>
“我是胡说吗？悬命门门主死得凄惨，手足尽废，那双能医尽天下所有难症的妙手，能治出所有灵丹妙药的神手，死前就被废了！</p>
对了，不仅如此，他还亲眼看着他那些心爱的弟子，一个个死在他面前。</p>
当然，死也不是那么痛快的，总得疼够了，才能慢慢死。</p>
擅长制毒的，就死于毒药；擅长接骨的，就断其筋骨；</p>
擅长医内脏的，就把内脏一样样挖出来！</p>
还有……”</p>
顾晚晚浑身微微颤抖，寒意顺着经脉直流入骨髓。</p>
她知道师父和师兄弟们死得凄惨，但不知道，竟然惨到这种地步。</p>
“是你干的？”她咬着后槽牙，舌尖也咬破，满嘴都是血腥气。</p>
“呵呵，”明药手捂着嘴，疯狂持笑起来，“我？当然有我的份儿，我放的是最后那把火，把他们都烧成灰！还有的没死呢，就在火里叫啊，叫啊，直到最后没了声音。”</p>
“明药，我要杀了你！”</p>
顾晚晚眼睛血红，猛地冲上来，手掐住她的脖子。</p>
明药不为所惧：“杀我？你敢吗？这可是北康王府，不是你们悬命门。</p>
杀了我，你也走不了，你这个侥幸逃脱的唯一的种，也要灭在这里。”</p>
明药心里也在期盼，期盼顾晚晚说“她才不是唯一的一个”，这样，就能判断出悬命门还有多少人。</p>
也就能逼问出下落。</p>
但，顾晚晚并没有上当。</p>
顾晚晚狠狠盯住她，脑海中不断浮现她说的那些，心痛得如同刀割。</p>
她嘴破嘴唇，声音低沉：“你说得对，我不能杀你。</p>
这么杀你，太便宜你了。</p>
你这种恶毒的人，应该尝尽天下所有苦楚之后才能死！”</p>
她眼底充斥着深不见底的仇恨，方才并不畏惧的明药，此刻和她四目相对，陡然生出一股紧张来。</p>
“你要干什么？”</p>
顾晚晚短促一笑，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小匕首，尖端微翘，薄若蝉翼，闪着寒光，一出鞘，就让人感觉到寒意。</p>
“认识这个吗？”顾晚晚笑问，“这把匕首，叫森罗，是我三师兄送给我的，是用一块奇铁打造而成，做成之后，又浸过毒，只要被它割伤，伤口就会缠绵难痊。”</p>
明药本能想要往后仰，她隐约猜到顾晚晚想干什么，但又不敢承认。</p>
“你……你想怎么样？”</p>
“我不是说了？直接弄死你，太便宜你了，你在意什么，我就得让你失去什么。”</p>
明药呼吸有些急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