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就是林雪柔身边的丫环。</p>
当然，林雪柔这种娇柔造作的人，不会只简单称其为“丫环”，而是取了个别样的称呼。</p>
书伴。</p>
不用说，这人出现在这里，想推她入水，绝对是林雪柔的指使。</p>
顾晚晚居高临下看着她，表情极尽冷漠。</p>
书伴连喝几口水：“救……救命！”</p>
“你刚才想推本宫入水，现在让本宫来救你？”</p>
“不是，我……我没有……咕……”</p>
“有没有本宫心里有数，岂会听你说没有就没有？”顾晚晚不慌不忙，“说吧，谁指使你的？”</p>
“没……没有……”</p>
“那就等有为止，要不然你就下去，和阎王爷说。”顾晚晚漫不经心道，“反正，杀你，对于本宫来说，易如反掌。”</p>
书伴愣住，又多喝了几口水。</p>
眼看人快不行了，终于有人叫一声：“住手！”</p>
顾晚晚垂眸看看扶着栏杆的手：“每次都这么叫，能不能换点新鲜的词？本宫可没动手。”</p>
林雪柔提着裙摆，带着两个书童过来，其中有一个手里还拿着长竹竿。</p>
“快，快把人救上来！”</p>
书童到近前，刚要把竿子伸进去，顾晚晚拔出匕首，反手一撩，奔他的手腕就是一下。</p>
“啊！”书童吓了一跳，赶紧撒手。</p>
顾晚晚顺势接住竿子，偏头看向他们：“谁准你们在本宫面前救这个杀人凶手的？”</p>
林雪柔俏脸苍白：“公主，您此话怎讲？她怎么就是杀人凶手了？她杀了谁？”</p>
“意图杀，也是杀，她要真得了手，还只会扑腾扑腾水吗？”</p>
顾晚晚抄竿子在手，按住书伴的头：“说，谁指使你的？”</p>
书伴水里的腿都在发僵，浑身的力气消耗怠尽，距离彻底沉水，只有一线之隔。</p>
林雪柔双手冒汗，就是想惩戒顾晚晚一下，无论如何没有想到，竟然会发展成这样的局面。</p>
生死关头，万一这个贱婢把她供出来怎么办？</p>
恰在这时，桥另一头匆匆走来一个人。</p>
月白色丝袍，外罢轻落纱衫，绣团云墨竹。</p>
头戴白玉冠，额头光洁美满，眉毛如弯月，一双眸子灿若星辰。</p>
“晚晚！”</p>
顾晚晚不用看也知道是谁。</p>
像没有听到一样，目光依旧注视着水中的人：“谁指使你？”</p>
“是……是……”书伴实在撑不住了。</p>
“你好好说，这其中是不是什么误会？”林雪柔开口“提醒”。</p>
书伴到嘴边的话又咽下去。</p>
说话间，孟玄文已经到近前：“晚晚，这是怎么了？我认识她，她是雪柔的书伴。”</p>
顾晚晚低笑：“听好了，你是谁的书伴，本宫不管，本宫只有那一个问题，你不答，死的就是你。”</p>
她一边说，手上用力下按。</p>
书伴本就没力气，被她一按，直接又下沉了些。</p>
“我说！咕……是林小姐，林小姐让我推的！”</p>
竿子往旁边一滑，砸到水面，溅起水花，听得人心头一震。</p>
“早说不完了。”</p>
书伴迫不及待地抓住竿子，而这头顾晚晚却松了手。</p>
竿子滚落，砸到水面上，又是一声响。</p>
顾晚晚侧首对林雪柔浅笑，露出雪白的牙：“是你呀？”</p>
林雪柔从来没见过顾晚晚这样狠绝的一面，之前可都是哄着她，向她讨教学问，借古典书籍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