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手指按下额角：“朕也想不通。荣嫔无论是容貌还是才学，又或是品德，都不是最佳，为何太后会如此偏爱她？”</p>
宋公公浅笑道：“许是因为荣嫔娘娘长得太年轻时的太后？这大概就是人和人之间的缘分。</p>
老奴才入宫时，之前的太监总管也总是百般挑剔，没有缘由，说是看到老奴就烦心。</p>
若不是因为碰巧遇见皇上您，老奴早不知死在何处角落了。”</p>
皇帝又抿一口茶：“或许，这就是缘分，说不上什么理由来。</p>
朕初次见你，又瘦又矮，被欺负得不行，但就是瞧着你顺眼。”</p>
“是，老奴是祖坟上冒了青烟，才遇见皇上。”</p>
“你若真是祖坟冒青烟，就不该进宫，该好好地过普通人的日子。”</p>
宋公公心头泛涩：“皇上，老奴这一辈子，值了。”</p>
皇帝抿茶不语，宋公公垂首在一旁。</p>
顾晚晚见到荣昌良，他还被五花大绑，身上满是土，靠着柱子，气息急促。</p>
看样子，是被打过。</p>
不过，禁军自有禁军的手法，打了人，不会在外面留下明显的外伤，却足以让人痛得要死。</p>
荣昌良，是体验过了。</p>
听到脚步声，荣昌良像惊弓之鸟，立时睁开眼睛，满目皆是惶恐。</p>
看到是顾晚晚，恐惧退去，暗藏的恨意缓缓涌上。</p>
“是你。”</p>
顾晚晚居高临下看着他，手中鞭子轻轻击着掌心。</p>
“荣昌良，不会行礼了吗？”</p>
荣昌良活动一下腿：“公主殿下原谅一二，你瞧我这样子，哪还能行礼？”</p>
“你让本宫原谅，本宫就得原谅？你是什么东西？”顾晚晚甩手，一鞭子抽出去。</p>
荣昌良脸上顿时浮现一道血痕。</p>
他痛呼一声，咬牙怒道：“公主怎可打我？”</p>
“本宫为何不能打你？”顾晚晚反问，又抽出第二鞭，“你干下的脏事，侮辱我父皇，我身为父皇的女儿，怎么就不能打你？”</p>
第三鞭。</p>
“啊！”荣昌良痛得滚到一边，“我……我也是被骗了！”</p>
“被骗？被谁骗？你不知道那是谁？还是不知道你在后宫？别说是她，就是普通宫女，那是你能碰的吗？”</p>
顾晚晚连抽两鞭：“不知廉耻的狗东西，你也配！”</p>
“是谁让你进后宫的？你凭什么？”</p>
“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如此胆大妄为？”</p>
“是谁让你侮辱我父皇？混帐，简直该死！”</p>
顾晚晚一声声骂，一鞭鞭抽下去，荣昌良鬼哭狼嚎。</p>
“我……我父亲是当朝阁老，即便你是公主，你也……不可对我动私刑，来日见到我父亲，我定要让你……”</p>
“啪！”顾晚晚又是一鞭，直接把他后面的话抽回去。</p>
荣昌良痛得说不出话，身上满是土和稻草，狼狈至极。</p>
顾晚晚走到他身边，俯身低声道：“你知道吗？那个女人死了。”</p>
荣昌良一怔，抬眼看她。</p>
“太后杀了她，尸首都成了灰。”</p>
荣昌良眼底渐渐冒出亮光。</p>
“你是不是觉得，太后这一招杀人灭口，就能减轻你的罪行？”顾晚晚笑意不达眼底，“你想错了。”</p>
“本宫可以明确告诉你，无论那个女人是死是活，你该如何，还如何。”</p>
荣昌良声音嘶哑：“太后……”</p>
“太后又如何？谁也救不了你。荣昌良，你父亲也好，太后也罢，都一样。”</p>
“从你决定和那个女人在一起时，就注定你的死路。”顾晚晚语气森冷，“这不是一个局，不要觉得，是谁害了你，谁都没有。”</p>
“本宫即便恨荣嫔，想要扳倒她，扳倒怀王，也不会用伤害我父皇的法子。荣昌良，是你自寻死路，怪不得别人。”</p>
荣昌良只觉得一股彻骨寒意，从后背弥漫，他从顾晚晚平静的眼神中，似看到他的未来。</p>
只有死路一条。</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