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晚拉着苏跑跑，进入棚子，躲到一张桌子底下。</p>
这桌子上还有一块桌布，四周垂落，正好挡住她们。</p>
来的人是吕川洋，后面还跟着荣小姐。</p>
腾腾的雾气里，两人慢步走来，像两只飘荡的鬼。</p>
顾晚晚看一眼水池里的那个丫环，面朝下，一时应该分不清。</p>
吕川洋也朝着丫环看一眼，并没有起疑，和荣小姐一前一后，向着棚子里走来。</p>
顾晚晚对吕川洋有点印象，前世荣小姐大婚那日，她也在京城，没有特意去看，只是荣家嫁女，排场很大，她路过，正好看到骑着高头大马的吕川洋。</p>
那时候的他意气风发，可不似现在这般，阴沉沉。</p>
荣小姐跟着他，似乎很是恐惧，每往前走一步都很抗拒。</p>
吕川洋回身看她，语气平静：“不想去？”</p>
“不，不是，”荣小姐迈步往前。</p>
吕川洋抬手抚抚她的脸蛋：“乖乖听话才好，这是每天必做的事，知道吗？”</p>
“知道。”</p>
“走。”</p>
两人走到一个书架前，顾晚晚目不转睛地看着，吕川洋在书架某处拨弄一下，书架左右一分，从中间裂开，露出一道暗门来。</p>
幽幽的灯光从里面投射出来，地上映着他们被拉长的影子，更显得鬼气森森。</p>
吕川洋侧开身，示意荣小姐上前，她哆嗦着腿，却不敢不走。</p>
吕川洋紧随其后，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p>
顾晚晚微吐一口气，苏跑跑捂着胸口低声道：“我的天呐，那是什么鬼地方？我在鬼市都……”</p>
苏跑跑说到这里，忽然想起来，扭头看着顾晚晚：“你知道我从鬼市来？”</p>
否则也不会一见面就问“你怎么在这里。”</p>
顾晚晚点头：“听说鬼市有个特别机灵的小姑娘，我猜应该是你。”</p>
苏跑跑半信半疑，正想继续问，顾晚晚一指那道暗门：“进去看看？”</p>
“……行，你都不怕，我怕什么？”</p>
顾晚晚又带着她从桌子底下出来，悄悄去那道暗门前。</p>
暗门里只有一小段通道，接着就是台阶，往更深更远的地方去。</p>
“怕吗？”顾晚晚问。</p>
“我才不怕。”苏跑跑说。</p>
“那走，”顾晚晚递颗药丸给她，“解百毒的。”</p>
苏跑跑捏手里看了片刻，放嘴里吃了，伸手把刀抽出来。</p>
两人放轻脚步，一同走下台阶。</p>
因为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样，有没有其它的人，或者是什么机关之类的，所以走得很慢，也不敢说话，交流全告无声口型。</p>
好在两边墙上有烛火，能一路照明，否则黑灯瞎火还得点燃火折子，更容易暴露。</p>
这条暗道很窄，两个人一起并肩走，还时不时会碰到肩膀。</p>
走着走着，前面路边有间小屋，门关着，也没有动静，不知道是什么。</p>
苏跑跑指了指，意思是要不要进去看看，顾晚晚摆手，指指前面，示意继续往前走。</p>
又走了一段，前面有个路口，拐过去，就隐约听到说话声。</p>
顾晚晚拉住苏跑跑，脚步放得更慢。</p>
前面光芒也更亮，两人悄悄靠前，正好隐身在暗影中，不会被人注意到。</p>
顾晚晚凝眸看，发现前面正中坐着一位老妇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