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素怔了一下，目光微闪：“奴婢认识，但他是外男，奴婢也只是见过两次，并没有说过话，因此……”</p>
话没说完，沈弈渊的手指又动了动。</p>
“啪啪！”</p>
又是两个耳光。</p>
夏素耳朵里嗡嗡响，眼前直冒金星。</p>
“问你什么，说什么，没问的不要说，”顾晚晚手指轻叩桌沿，“更不要意图蒙骗本宫。”</p>
夏素抬头，看着顾晚晚那张映在烛光里的脸。</p>
这位嫡公主是个美人，她一直都清楚，但跟随太后久了，她也不喜欢顾晚晚。</p>
甚至因为太后的恩宠，时间久了，让她生出一种错觉，顾晚晚就是命好，会投胎，其它的也没什么了不起。</p>
美也是因为衣裳首饰的衬托，脑子里空空如也，就是个草包。</p>
然而，不知何时起，这次跟着太后回宫之后，原本的一切似乎每天都在发生错位。</p>
四公主，怀王，荣贵妃，不……荣嫔，甚至太后，像是被诅咒。</p>
而这个下咒的，就是顾晚晚。</p>
此时顾晚晚笑容不改，一双眸子漆黑，映着跳跃的灯火，黑沉沉不见底。</p>
夏素心尖打个突，浑身毛孔都在冒凉气。</p>
甚至脑海中都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面前的人绝不是从前的顾晚晚，而是被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附身了。</p>
再加上，身边还有个沈弈渊，那是比魔鬼更让人畏惧的存在。</p>
她慌乱的低下头，低声道：“奴婢不敢。”</p>
“吕川洋经常入宫见太后吗？”</p>
“不是，吕川洋是外男，若是经常入宫，难免会惹人怀疑，不过，”夏素略一顿，疼得嘶了一口气，“太后在宫外礼佛时，他倒是去过两次。”</p>
顾晚晚无声冷笑：礼佛，太后每年还都去礼佛，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有脸面对佛祖的。</p>
沈弈渊开口问：“除了礼佛，太后还做什么？”</p>
夏素呼吸略重，沉默一瞬。</p>
千军又要揪她衣领，她吓得赶紧说：“奴婢也不知详情！</p>
只知道太后的确不只是礼佛，每次都住那处院子。</p>
院中就有个小佛堂，但太后从来不让任何人靠近，无论是管事的嬷嬷还是奴婢，都不行，真的！”</p>
“奴婢没有撒谎！”</p>
千军始终不松手，夏素都快哭了：“王爷方才说得极是，奴婢也只是个奴婢，主子的事如果成心不让奴婢知晓，奴婢也无法……”</p>
沈弈渊摆摆手，千军手上一松。</p>
夏素手指哆嗦，也不敢抹眼角迸出的泪。</p>
“除了吕川洋，平时还有什么人来的频繁，或者是有规律的，这个你总该知道。”</p>
夏素迅速回想，此时只恨自己知道得不够多。</p>
“是……荣夫人，荣夫人每个月都会来，每次来的时候，太后都会把奴婢们支出去。</p>
哦，对了，在山上礼佛的时候，荣夫人也照去不误。”</p>
“她去干什么？”顾晚晚问，“别说你不知道。</p>
一次两次你可能不知，但时间长了，经常去，本宫不信你一点蛛丝马迹都不知道。”</p>
“奴婢确实套过荣夫人的话，但她说得含糊，奴婢也拿不准，怕说错了，误导公主……”</p>
“这你不必管，对还是错，本宫自有考量，你只管把知道的说出来。”</p>
夏素不敢再有任何隐瞒，把知道的，心里模糊起过疑惑的，都如实对顾晚晚说了。</p>
“公主，王爷！奴婢真的就知道这么多，再别任何隐瞒，求公主放过奴婢。”</p>
“不急，”顾晚晚似笑非笑。</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