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有些深沉，将心思掩饰的极好。</p>
顾瑾满怀期待的去了，只是见到那衣裳的时候却傻了眼。</p>
那是一件轻薄的嫣红色纱衣，触手柔滑，纱料精细，拿在手中都没什么重量，更无内衬，这哪里是衣服？便是炎夏的寝衣都比这一件要厚实许多。</p>
顾瑾不傻，瞬间明白了自己是被皇帝耍弄了，说什么泡汤池是要穿着衣服的，不算共浴，可这纱衣穿了又和没穿有什么区别？</p>
她推开宫人们要为她更衣的手，浑身都似是被烧熟了一般，磕磕绊绊道：“不，不行！不能穿这个！”</p>
司兰捧着衣服，笑道：“姑娘别呀！这可是陛下亲自为姑娘挑选的呢，您先穿上试试，若是真的不喜欢，再换下也不迟啊。”</p>
“总不能辜负了陛下的一番心意吧？”</p>
“……”</p>
越是听着这话，她越是咬牙，一番心意？真是好大的心意！</p>
她连连后退，不肯换上，眼看着就要退出隔间，却不想被赶来的皇帝一把抱住。</p>
皇帝已经换好了衣服，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白衫，顾瑾被他箍住腰身，再难逃跑。</p>
“娇娇要去哪里？怎么这么久还没换上衣服？”</p>
顾瑾气得直捶打他的胸口，一众宫婢们皆垂首敛目，不敢多看。</p>
这世上敢跟皇帝动手的，估计也就只有眼前这位了。</p>
皇帝并不在意，小姑娘那点子力气，给他捶背都嫌小，动起手来反倒像在撒娇一般。他直接将人打横抱起，放在了罗汉床上，淡声吩咐道：“把衣服留下，所有人都退到殿外去，没朕准许，不许进来。”</p>
司兰识趣的将衣服放在榻边，带着宫人们快速离开。</p>
一时间偌大的宫殿内再无旁人，顾瑾胆子也更大了些，瞪着皇帝羞恼道：“陛下又哄骗我！那……那哪里是什么衣服！”</p>
皇帝挑起了纱衣细细打量，一本正经道：“怎么不是衣服？这本是贡上来的羽纱，工序繁杂，一年能织成的也不过五匹，质地轻若鸿毛，宛如流光披身，价值千金。”</p>
“朕特意都留给了娇娇，吩咐制成各式各样的纱衣，今日这不过是其中一件，让娇娇先试试罢了。”</p>
对此，他甚为满意：“这衣服裁的不错，待朕回去，是该好好赏一赏尚衣局的绣娘。”</p>
“你……你……”</p>
特意裁制的，还不止一件！只要想想她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p>
顾瑾惊得连敬称都忘了，憋了半天才骂道：“你无耻！”</p>
这摆明了就是在欺负人！她有些想不通，皇帝何时变得如此孟浪了？</p>
皇帝讶然，他看着缩在榻上一脸防备的小姑娘，似是费解：“朕如何无耻了？”</p>
“朕只是觉得这纱衣与朕的娇娇甚是相配，合该穿在你身上，便是无耻么？”</p>
这可是今年他最为满意的贡品，今日的事也不是一时兴起，而是在见了这羽纱后便有所图谋。</p>
皇帝轻哄着，不达目的不愿罢休：“乖，娇娇……穿给朕看看可好？”</p>
“此间便只有你与朕两个人。只穿上看一看，就换下来？”</p>
至于究竟何时能换下来……那便是穿上之后的事情了。</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