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是惦记着陛下呢。”</p>
司兰感叹于顾瑾的变化，当初在行宫里尚且因着帝王的情谊而惊慌失措的小姑娘，如今已经自然而然的会心疼人了。</p>
“您放心就是，就算咱们玉清宫没准备，御膳房那边也不会落下的。”</p>
林常青可不是个摆设，这么多年一直将皇帝的衣食住行照顾的妥妥帖帖的，哪里真会叫皇帝挨饿？以前总跟玉清宫讨吃食，不过是皇帝借机与自家主子亲近罢了。</p>
没看那一来一往的送膳，叫皇帝占了多少便宜去？</p>
虽然如此，但顾瑾还是免不得惦记，主要是皇帝太会挑刺儿，她不惦记着，保不齐后面那厮想起来了，又要借题发挥。</p>
顾瑾揉了揉眉心，待醒神后便道：“御膳房离得远，冬日里的，路上也容易放凉，还是咱们宫里准备着更方便些。”</p>
外面的天还没亮，顾瑾却睡不着了，索性便起身先去梳洗，等她从侧间出来时，司兰也已经回来了，正沉着脸守在外面。</p>
她面色实在是不好，甚至透着几分凌厉，与往日里恭谨谦和的样子大相径庭，顾瑾想不注意到都难。</p>
“这是怎么了？怎的还沉着脸？”</p>
这件事瞒不住人，本也该叫顾瑾知道，司兰便索性直言道：“奴婢刚刚回去的时候方知，林福今早带人清扫宫门外的夹道时，一个小黄门平地打滑，摔了个跟头。经查验，是被人在地砖上涂了蜡油所致。”</p>
冬日的路上滴水成冰，又极可能有小人作祟，为防出门意外摔伤，玉清宫外和顾瑾惯常行走的路线都有小黄门频频清扫。这是皇帝的吩咐，顾瑾原以为此举太杯弓蛇影了些，没成想竟真被人做了手脚。</p>
那位置在承远门下，内宫和外宫的交界，是玉清宫到勤政殿的必经之路，近来顾瑾时常会去勤政殿，稍不注意，或许滑倒的就会是她。</p>
但这手段太拙劣了些。</p>
秋彤道：“咱们宫里管的严，人手也都是几经筛选的，很难叫人抓住纰漏，有心之人想要在玉清宫外算计娘娘，也实属正常。”</p>
“只是这手段……太拙劣了些。”</p>
显然，二人想的一样，想成功算计人，手段和时机一样都不能少，这次的蜡油，实在是不合时宜。</p>
承远门每日要经过的人数不胜数，就算没有玉清宫的宫人谨慎地清扫，也多的是人可能在那里摔倒，没有事先弄清楚顾瑾的行踪就动手，做的也只会是无用功，反倒起了打草惊蛇的效用。</p>
“或许这本也不是冲着一举中的来的。”</p>
皇帝对她的保护太过严实，想害她，从来都不是容易的事情，这一回更像是一个试探，若玉清宫上下因着这次的事情惊慌起来，甚至大动干戈的彻查，便也从旁印证了贵妃有孕的猜测。</p>
顾瑾想，现在怕是不少人都在暗暗等着看自己和皇帝的动作。</p>
只是她该是个什么反应呢？</p>
既然已经引起了怀疑，其实大大方方的认下也不错，但这未免太过被动。</p>
“娘娘可有何打算？”</p>
顾瑾沉默了一会儿，吩咐道：“先去查一查，看看能不能查出来些许蛛丝马迹。”</p>
她脑海里闪过无数人选，有着皇帝的圣眷，似乎宫中每一个宫妃，无论是善是恶，都是站在她对立面的，就算不是敌人，也绝对算不上朋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