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听到丽贵妃说出歌姬两个字的时候，一下睁大眼。
小姐的生母是歌姬？
她从未听小姐说过。
看向始终低着头的商凉玥，青莲小脸皱了起来。
不管生母是什么身份，但那始终是小姐的母亲。
贵妃娘娘这般拿到台面上说，让小姐如何自处？
一下子，安静的女眷们顿时窃窃私语。
她们都知道这九小姐是庶女，但竟不知道这九小姐的生母是个歌姬，难怪长的这般动人。
一举一动都不是平常女子。
“这身份真低贱。”
“可不是，歌姬，啧啧……”
“是我，我今日都没脸来这。”
“……”
商凉玥眼底覆上一层寒霜。
歌姬。
看来这个词是碍她们的眼了。
商凉玥站起来。
一下子，窃窃私语声安静，所有人都看向她。
包括坐在首位的皇后。
以及坐在商凉玥身旁的丽贵妃。
丽贵妃不悦的皱眉。
她在问话呢，她站起来做什么？
还有没有点规矩？
商凉玥跪到地上，低头轻声，“小女身份低贱，恐污了浮华台的空气，还请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容小女回府，好好闭门思过。”
一瞬间，浮华台再次寂静。
一个个女眷睁大了眼，有的甚至张开了嘴。
这九小姐说什么？
怕污了浮华台的空气？
还要回府闭门思过？
这……
这话怎么听怎么没错，可怎么听怎么都不舒服？
华黎眯了眼。
丽贵妃直接沉了脸。
戚澜婼看过来，眼底划过一抹诧异。
这九小姐看似柔弱，却似乎不是。
青莲咬唇，眼里都是心疼。
小姐这般说自己，心底定是难受了。
小姐……
代茨皱眉。
丽贵妃出声，“怎么，说你身份低贱你还难受了？”
商凉玥摇头，声音悲伤，“小女难受，但小女难受的不是贵妃娘娘说小女身份低贱，而是小女明知自己身份还来了皇宫，和各位夫人娘娘坐在一起，让各位夫人和娘娘难受了，小女难受的是这个。”
说完，头磕在地上，“小女犯了大错，还请贵妃娘娘，皇后娘娘责罚。”
顿时，丽贵妃说不出话来了。
这小庶女，一番话说的她竟无法反驳！
华黎看着跪在地上的人，明明就是一个柔弱的不能再柔弱的闺中女子，偏生每句话都让你找不到错处。
还真是……聪明。
“好了，只是寻常说话，何来责罚？”
“久幼。”
“皇后娘娘。”
“把九小姐扶起来。”
“是，皇后娘娘。”
久幼走过来，扶起商凉玥，“九小姐，起来吧，皇后娘娘并未责罚你。”
刚说完，丽贵妃便说“皇后不责罚，我却不得不责罚。”
一句话，松懈下来的气氛再次凝固。
丽贵妃看着皇后，眼睛锐利，“皇后娘娘是个仁慈的，臣妾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