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消息？什么意思……”张世山疑惑的反问一句，可紧接着他就意识到了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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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看到左章肯定的眼神后，张世山顿觉一阵窒息感袭上心头，惊骇呼道：“是……是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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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对了。”左章老神在在地点点头，语气轻松地解释道：“庆州五县，遇害的两名僧会所在的县城并不相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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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从第一个僧会遇害的位置去往第二个僧会所在的县城，必然会经过两县之间的康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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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手既然针对僧会，杀害第一名死者之后，途经康县的时候没理由不找到康县僧会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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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康县僧会如今依旧安然无恙，那就说明凶手是有意放过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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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再想想康县僧会与两名死者的区别，自然不难得出结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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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同样的理由推测，凶手的下一个目标，自然是贪财好色又不通佛门经义的张大哥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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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惴惴的张世山顿时被左章一番推论吓得魂不附体，慌张问道：“那为何不是萧县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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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后才是他。”左章耸肩笑笑：“毕竟咱们古县与第二个死者所在的县城相邻，先收拾你比较顺路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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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听越是心惊的张世山见左章说得轻松，忽然灵机一动迫切问道：“左小哥，你这般淡然，是否已有了万全之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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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没有。”左章无所谓的摇摇头，手撑脸颊轻松道：“不过这个凶手的身手应该不怎么样，真论起武学造诣来，基本不是张大哥你的对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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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话又把张世山说得愣住了，瞪着眼睛不可思议道：“怎么可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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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可能？”左章指指张石山手中的信件，“其实还要感激孙元伟，想来他和庆州城知州关系不错，这才能把知州大人的决策和两起凶案的详情写在信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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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中说两名僧会除了颅骨被人拍碎，颈骨也有一定损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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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仵作验了尸后便认定，两人都是在仰头之际被人一掌拍在脑门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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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们俩一个死在书房中，另一个死在主屋里，这两处都是待客的地方，他们临死前能仰头看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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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左章分析的张世山努力转动脑筋，见左章询问，倍感吃力的他硬着头皮答道：“看……凶手的巴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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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巴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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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凶手还要喊一句看我用生命线抽死你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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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生荒谬的左章忍不住掩面失笑，轻咳一声后反问道：“若有空看巴掌，为何不反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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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老儒生反抗不及，可另一个僧会可是会武的。老朽如老儒生都能有抬头看的机会，他仰头的时候伸手格挡一下很困难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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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凶手应该是用了手段，让两人在仰头的时候失了神，这才下杀手打杀了两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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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仰头失神的手段……”张世山挠头道：“会是什么手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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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会知道。”左章摇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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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功夫进锻体境容易，再想提升却难了，所以张大哥你对付起来应该不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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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左章说得笃定，张世山顿时安心了很多，可旋即他就想起凶手还有让人失神的手段，顿时心中又泛起一丝担忧，“可是如何应对凶手让人失神仰头的莫名手段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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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发制人。”早料到张世山有此一问的左章理所应当的答了一句，然后表情郑重道：“不过今夜张大哥你需早做准备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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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世山闻言顿时一惊，“为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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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章沉声解释道道：“只看两起案了的间隔，凶手当是徒步而行，且惯在夜间作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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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看他的脚程，估摸着已经到了咱们古县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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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笃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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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话间，张世山家宅大门处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不仅将左章的话头打断，更让原本就有些紧张的张世山面现惊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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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着干什么，开门去啊！”左章低声提醒了不知所措的张世山一句，然后一边向花厅走一边说道：“让你心软遣散家丁，这下连个使唤的人手都没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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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因紧张而不知该说什么的张世山见左章离去，顿感没了主心骨，慌忙问道：“左小哥，你去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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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藏在花厅房梁上好护你周全，快去开门！”左章迅速回了一句，然后一转弯就不见了踪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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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张世山仓促下应了一声，深吸一口气定了定心神，这才缓步走到大门后站定，扬声问道：“谁人在门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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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弥陀佛。”一声佛号过后，门外人才缓声说道：“贫僧修行途经此地，听闻张世山张僧会乐善好施通晓佛法，特来贵府拜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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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世山听着门外男了略显沙哑却宛若催命符的嗓音，本有心拒绝可又想起左章的交代，无奈之下只能抽去门闩打开大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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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随着大门打开，一名身着灰色老旧僧袍的中年僧人出现在张世山眼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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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这中年僧人双手合十站在门外，眉眼平和面容沧桑憔悴，一副风尘仆仆的苦行僧模样，只是口鼻两侧有两道宛如刀刻的法令纹，让人心头觉得有些压抑。</p>
刹那间，张世山便将面前的僧人与做下两起凶案的凶手画了等号，连忙双手合十低头施礼掩去内心震惊，开口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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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便是张世山，敢问大师法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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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僧法号善空。”中年僧人微微躬身报上名号，一边细细打量张世山一边说道：“深夜叨扰张僧会，还望见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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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碍事。”察觉到对方在看到自已的衣着后诧异了一瞬，张世山退开半步，借着让开门口位置的空挡想好了说辞，笑着解释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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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身为僧会，白日颇为繁忙，只能在夜间练功，善空大师莫要见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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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僧会好生勤勉。”善空和尚执礼甚恭，点头赞了一句才跨进门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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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世山提心吊胆的关门上闩，然后伸手一引向花厅走去，“善空大师请随我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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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劳张僧会。”善空和尚缓步跟上，走了几步忽然问道：“这处宅了，是张僧会一人独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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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不是……”前面走着的张世山眼珠一转随口答道：“过几日在下要出趟远门，便让下人们回家歇息几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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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僧会善举。”善空和尚颔首微笑，似乎很满意张世山的解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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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两人来到花厅坐定，张世山正要呼人上茶却想起家丁已被他暂时遣散，尴尬地笑了笑就准备自已起身去沏茶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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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劳张僧会动手。”谁知善空和尚却是忽然拦住了张世山，然后目光灼灼的说道：“贫僧此来，还有心与张僧会探讨佛法，请张僧会不吝赐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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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讨佛法……”张世山强忍着抬头看房梁的冲动，硬着头皮扮出好奇模样，“不知善空大师有何见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