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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周自清还没赶到县衙,就听到里面传出阵阵吵闹噪杂的声音,其中还伴随着人撕心裂肺的哭声。
周自清心中一紧,难道又出了什么案子?
他连忙加快脚步,迈过高坎后看到一众衙役正围成一个圈,里面瘫坐着一名半大的老头,头发已经有些花白了,衣服的布料看起来颇为昂贵,应该是出身大户的人家。
这老头瘫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一众衙役轻声安抚着,应该都和他有些交情,要知道平时百姓来哭诉冤屈,这些家伙都懒得凑上前问上一句的。
毕竟就算再殷勤办事,每月俸禄还是那点碎银子,想要去飘香阁打打茶围都不够...不是每个人都有一张白嫖的脸。
周自清来到了一旁靠着墙歇息的李光面前,小声道:“那位是谁啊?”
李光讶异的瞥了周自清一眼,反问:“王老管你都不认识?”
周自清一愣:“我为什么要认识他?是他给我们发的俸禄吗?”
李光有些无语:“那倒不是。”
“那他是谁?”
“王老管是咱们永安县最大的地主老财王德发家的管家,他本名不姓王,但被叫王老管家叫多了,也没人叫他真名了。我听说王德发家里有一整箱的黄金,永安县五分之一的耕地都是他的。”
“原来是这样。”周自清点头,面无表情。
李光对周自清的平静很不满意:“好歹也要哇塞一下,让我有点成就感吧。”
“哦,哇塞。”
李光:“...”
妈的,师徒俩虽然不一个类型,但都一样令人讨厌!
周自清又问:“那这王老管跑到县衙哭什么,是在为家里太有钱而感到焦虑吗?”
“那倒不是。”李光朝着四周看了看,确认没人注意到他们后,压低声音道:“王德发死了。”
周自清一愣:“又死一个?”
戚氏灭门案这才刚刚告一段落,又闹出来个更大的案子?
永安县有着几十万人口,民风总的来说还算淳朴,之前一月都出不了三四起案件,这四天出了两起?
而且这两起案件居然都如此
的轰动,先是一家三口被灭了门,然后最大的地主老财紧跟着就没了...
难道两起案件有什么关联不成?
“嘘,你小点声!王老财家可不好惹。”李光吓了一跳,连忙低声道。
王老管虽然只是王德发的管家,但二人打交道了足足几十年,感情早就好的和亲兄弟一样。
眼看王德发死了,王老管泣不成声,在地上瘫坐了一刻钟的时间,哭的那叫一个痛心,最后还是在两个衙役架着胳膊,才勉强从地上拖到椅子上。
“你们说,没有了老爷,让我这一把老骨头怎么活啊...”
主簿文生安慰道:“王管家您放心,这件事我们县衙一定会给您查个水落石出。”
“一定要将凶手缉拿归案!”王管家咬牙切齿的道,他恨不得将凶手扒皮抽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