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但至少我不会怀疑。”司机摇摇头。
“为什么?”
“对我来说,重要的是过程,既然命运这个东西早就已经注定,那好好享受过程不就好啦?”司机挠挠脸,左手抓着方向盘,右手比着手势,“你们华夏有个词语叫‘缘分’对吧,我认为缘分就是抗衡命运的武器,既然最后的命运这么残酷,那在接近它之前,好好利用缘分,去遇到更多美好的事,美好的人,将整个‘过程’变得美妙无比,开开心心度过每一天,不是挺好的吗。”
“……”陈宇没有接话。
“对不起对不起,我这个人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你千万不要介意。”司机看到陈宇有些惆怅,连忙道歉。
“没有,我觉得你说得很不错。”陈宇抬起头,满脸释怀,看向后视镜。
“谢谢……”司机点点头,也看向后视镜。
二人相视一笑,不再聊这么高深的话题,转而开始聊起瑞土的风景、美食、美女和一些都市传说。
说说笑笑间,四十分钟的车程一晃而过。
出租车停在一条灯火通明的三角街口前。
“到了。”司机赶忙下车,为陈宇打开车门。
“……我下火车时,因为十分郁闷,抛弃了一个老朋友,你觉得我跟他还有机会再见面吗?”陈宇踏出车门,站到司机面前。
“缘分!如果你跟他有缘,你们肯定会再次见面,做好一切见面的准备,开心度过每一天。”司机伸出手。
“说得好!”陈宇心中一暖,也伸手握住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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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第三摊了。
但陈宇丝毫没有醉意。
拎着酒瓶,走在大街上,他跟着狂欢的人群一起扭动身体,摇头晃脑。
这是将近三十年以来,从未有过的体验。
眼前这些原本在他眼里只有“强”和“弱”的人类,此时此刻突然拥有了各自的喜怒哀乐,使得这个沉闷的世界变得多姿多彩,生机勃勃。
狂欢的人群虽来自五湖四海,语言不通,但都好似心有灵犀,一起唱歌跳舞,好不热闹。
但。
却有几颗老鼠屎,破坏了陈宇的好心情。
那是他扔掉手中酒瓶的时候,无意间看到的画面。
在正街堆满垃圾箱的垃圾巷道中,有那么七八个打扮得不伦不类的年轻白人混混,正对一个瘦小的黑人孩子拳打脚踢。
如果是以前,陈宇不会凑这种热闹。
因为这种等级的对手,根本就不值得爱惜羽翼的他出手。
但现在的陈宇,倒是颇有兴致的来当这个出头鸟。
“喂。”陈宇拍拍垃圾箱。
“?”几个白人混混停下动作,转过头。
“给我个面子,放他走。”陈宇不急不慢,走向他们。
“你他妈是谁啊?”几人怒极反笑,为首的黄毛白人拔出了一把左轮枪。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用它,只是打架而已,没必要上升到死亡的高度。”陈宇还在走。
“你他妈再走一步试试!”黄毛白人拨动保险栓,恶狠狠的指着陈宇。
陈宇停下。
但并非因为被枪指着而停下。
而是,他看到了昏黄路灯下,那个黑人小孩手里死死抱着的东西。
一个。
精致的小提琴盒。
是吗。
老朋友,看来咱们的缘分还没有断开啊。
“他手里的东西是我的。”陈宇抬起头,看向黄毛白人,一直眯缝的双眼骤然瞪大。
“……”黄毛看着陈宇的模样,刹那间仿佛感觉自己是一只正面对饿虎的白兔,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心里发虚,不小心退了一步,踩到身后伙伴的脚。
“哎哟!”
伙伴的叫声让想要逃跑的黄毛清醒过来。
艹他妈的,咱们这边八个人,这个时候带头逃跑,自己以后还怎么混?
心一狠,他上前两步,拿着左轮手枪对着陈宇摇晃,大喊着为自己壮胆“是你的又他妈怎么样,这头不肯交出东西的黑猪跟你,今天都他妈要死在这里!”
“孩子,这个盒子里面是我的宝贝,你把它还给我,我帮你赶走这群苍蝇。”陈宇没有搭理黄毛混混,看向鼻青脸肿此时已经爬到墙边,但双手还是缠住小提琴箱两边的把手,已经勒出血痕的倔强黑人小孩。
“这是我的……我捡到的……我要卖了它……给妈妈治病……”黑人小孩满脸是血,只睁着半只眼,看起来已经意识模糊,嘴里不停念叨着同一句话。
“叔叔答应你,只要你还给我,我会给你一笔奖金,绝对能让你妈妈的病治好。”陈宇的语气温柔到,如果被他的弟子们看见了,一定会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真……真的吗?”黑人小孩气若悬丝,转过头。
“我向耶和华发誓。”陈宇举起手。
“我才不信什么破烂上帝!但是,我勉强相信你!”黑人小孩好似回光返照,从地上猛然站起,用尽浑身力气将箱子扔向陈宇。
“当老子他妈的不存在?”黄毛混混大怒,举起左轮枪射向陈宇。
一共三发。
第一发被陈宇侧身躲过。
第二发打在了垃圾箱上,反弹到天上的路灯,击碎了灯泡。
第三发打到小提琴箱的锁把上,箱子分开成两半,里面的一件东西掉了出来,栽到地上。
那东西身长三尺,通体雪白,开双刃身直头尖,横竖可伤人,击刺可透甲。
《武经》给它的评价是凶险异常,生而为杀。
“哎呀,我的这位老朋友,一旦开锋,不见血是不会轻易回去的,你说说你们怎么就这么倒霉,偏偏要招惹他。”
陈宇笑笑,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手心向下指向地面,眯缝双眼,气运丹田,轻轻吐出两个字。
“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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