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不都放学挺早,咋今天在教室磨磨蹭蹭,等你们半天了都……”
“哟,王sir!”看着门外穿着便服,紧身衬衣快被胸肌撑爆纽扣的王剑,成岚不标不准的敬了个礼,“穿这么紧衬衣,不憋得慌啊?”
“这叫有福同享,想想看,那些整天面对自己肥胖肮脏老公的妇女们下楼倒垃圾,看到我这么一位器宇轩昂充满男性气概的猛男,不得对生活重燃希望?算了算了你还小,懂都不懂。”王剑拍拍成岚的脑袋。
“听起来,怎么是喜欢人妻的意思?”成岚歪头。
“……”王剑沉默,随即走上前将成岚的头用手臂锢住,“我有理由怀疑你观看并传播过许多非法淫秽色情产品,跟我去警局走一趟吧。”
“得了得了,别闹,我们上课走神被罚打扫教室,找我们干什么?”袁安看着两个活宝。
“诶诶诶,我可没走神,我那是阻止你犯阶级错误,帮你出头,”成岚挣脱王剑束缚,手拱起来“悄悄”凑到他耳边,“我告诉你王哥,这人可厉害了,还想打老师。”
“啧啧啧,那为什么没打?”王剑满脸不解。
成岚吓坏了,一步步后退,失魂落魄的坐到座位上:“得,就我一个正常人。”
“说吧。”袁安杵着扫帚,内心有些不安。
不会是那案子的事儿吧?
“你那晚不是说回去考虑一下吗,这不来问问你考虑得咋样啦?”王剑把外套放课桌上,也找了个位置坐下。
“……”听到是这事儿,袁安沉默。
要说不心动,那是假的。
08年的中国,电子网络游戏可谓“洪水猛兽”,虽然各种头部游戏比赛的奖金越来越高,职业化程度也越来越规范,但主流社会对此几乎是一面倒的排斥。
社会将过度沉迷网络和游戏的人统称为“网瘾少年”,还将“网瘾”当成是一种精神疾病。不管是新闻媒体还是学校老师都三令五申要求学生们远离网吧远离游戏,把网吧当成是犯罪场所,把游戏当成一种“精神毒品”,甚
至跟实体毒品化为一个档次,街上到处都贴满了各种醒目的标语。
如此背景下,所谓的要“成为游戏职业选手”“靠打游戏挣钱”,在家长、学校、社会看来,实际上跟“我要加入黑社会”“靠打架以及在刀口舔血挣钱”,没有任何本质的区别——总而言之,都是“学坏”。
袁安并非不知道父母的担忧,所以在遭到极力反对后,袁安虽不再搭理父母,但内心其实早就放弃了这个他也觉得不切实际的梦。
就像李永红所说的,自己的父母都是底层劳动人民,没有编制没有地位没有高收入,每天努力赚钱唯一的希望就是自己能够考一所好大学,改变家族“世代为农”的命运。
如果要去当职业选手,随便能想到的不确定因素就有三大个:一不确定战队结构是否稳定,个人收入是否稳定,二不确定这个游戏到底能火多久,三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能吃这碗饭——毕竟在游戏界,卧虎藏龙的民间高手拉到职业赛场上泯然众人的例子多的是。
这三个不确定因素,随便发生一个,等袁安想要后悔的时候,可能已经错过了最黄金的年龄,就算再想回来读书,市级重点高中,可不是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
总归到底一句话:凭袁安的家境,人生几乎没有任何“试错”的机会。
相比其他事情,唯有读书,才是最大几率能改变他命运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