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旭老脸难得一红，尴尬挠挠头，“没啥，没啥。”</p>
“这汤老鲜亮了，沙子你还是处吧？”</p>
“会不会欲火焚身啊！”</p>
刘沙嘴角掀起一抹冷笑，缓缓举起右手，“看到老茧没？”</p>
“练出来的。”</p>
陈东同时也默默伸出自己右手，低头看着厚厚的老茧，陷入沉思。</p>
铁棒...磨成针？</p>
“呼啦。”</p>
“呼啦。”</p>
“卧槽，东哥，我以前从来不吃狗肉的，没想到那么好吃，浑身暖洋洋的，而且煮得软烂，入嘴即化啊。”</p>
“沙子，请纠正你的词，这不是狗肉，这是獒肉？”</p>
“狗吃屎，獒吃肉，能一样？”</p>
“哇...香！”李旭插嘴，夹起一大块狗肉，吃得满嘴流油。</p>
与李旭他们快乐的截然相反，成沙坤病房内。</p>
气氛压抑，凝重。</p>
于天烂了半边脸，只是做了简单的处理，跪在病床边，低着头。</p>
成沙坤倚在床头，手里吃着榴梿，看着电视里卓别林黑白无声默片。</p>
榴梿是好东西。</p>
女人的美容院，男人的加油站。</p>
尤其是榴莲瓤炖土鸡，大补。</p>
受伤的人要多吃。</p>
吐出嘴里的核，成沙坤擦擦嘴，问道：“脸上的伤处理过了？”</p>
“姐夫，我...”于天不知该怎么解释加特林。</p>
“我问你脸上的伤处理过没！”成沙坤大声喝问。</p>
于天身子一抖，“处，处理过了。”</p>
“站起来，到我跟前来。”</p>
于天缓缓起身，来到成沙坤跟前，躬着身子，乖得像一条讨饭的狗。</p>
突然。</p>
成沙坤拿起床头柜边上的一瓣榴莲壳，狠狠地按在没有受伤的右脸上，用力的左右搓动。</p>
血与肉搅合在一起，滴落一地。</p>
于天握紧双拳，咬紧牙齿，承受扎心的疼痛，硬是一声不吭。</p>
看着一张丑陋不堪的脸，成沙坤这才点点头，心情似乎好了不少，拿起床头柜上的镜子，递到于天跟前。</p>
“睁大眼睛，看看你的脸。”</p>
“你的脸什么样，坤帮现在的脸就是什么样。”</p>
“小天，你太让我失望了。”</p>
“对不起，姐夫。”于天声音阴沉。</p>
眼底深处看不见的阴暗面在一点点吞噬他眼中的光。</p>
“还有两天，那么你还有机会。”</p>
“只要抓住李旭，金坤赌场生意更创辉煌，坤帮丢掉的脸面自然会一点一点回来。”</p>
“只可惜，你的脸回不来了。”</p>
成沙坤长声一叹：“怪姐夫吗，让你吃这个教训。”</p>
“不怪。”</p>
“我不让你吃，别人就会让你吃，吃了别人的教训，命就没了。”</p>
“是，姐夫。”</p>
“去吧，这次成了，我就不用重新挑选代替你的人了。”</p>
“姐夫老了，又受重伤，起码住院三个月半年，你明白吗？”</p>
“明白。”</p>
于天走到门口的时候，成沙坤叫住了他，很平静的开口道：“小天，你的心还不够狠啊。”</p>
“与李旭有关系的，都是你的筹码啊。”</p>
于天步子一滞，没有回头，只说了一个字。</p>
“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