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问津的烂尾楼。</p>
篝火跳动,陈东坐在火堆旁,烤着两只野鸡。</p>
如深水潭古井无波的眼瞳中,橙黄色的火苗在跳动着。</p>
“嘶...”</p>
“嘶...”</p>
李旭和闫妮儿因为药效的作用,躺在一旁睡得昏沉,嘴里却时不时因为伤口疼痛发出倒吸凉气的声音。</p>
陈东扭过头,看着两人,心中万般无奈。</p>
没了红乐坊,目前唯一的经济来源也被切断。</p>
而李旭和闫妮儿的伤势,每日都需要大量的进口药物,药物万一跟不上,伤口溃烂感染的风险很大,更别说治愈了。</p>
细微的脚步声,让陈东立马警觉起来,即将起身的瞬间,刘沙的声音传来。</p>
“东哥,医生送下山了,蒙着眼罩又带他走了很多弯路。”</p>
“嘿,你猜怎么着,我又抓到一只野兔,可以给旭哥和妮儿姐加餐了。”刘沙铁塔般的身躯在火光照耀下变得更加气势,给人一种很强的压迫感。</p>
陈东递给刘沙一只野鸡,看着他胸前发黑的纱布,皱了皱眉头:“怎么不叫医生给你换个药?”</p>
“拆开我看看。”</p>
刘沙讪讪笑笑,接过野鸡,撕下一大块肉,转移话题:“东哥,你这烧烤技术不去淄博当大厨可惜了。”</p>
“起码月入十万!”</p>
“拆开!”陈东语气严肃起来。</p>
“不是,东哥,这点小伤算什么事,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p>
刘沙不敢看陈东的眼睛,大口吃肉。</p>
从小在铜锣湾长大的孩子,这点伤算什么呢?</p>
陈东站起来,走到刘沙身旁,刘沙双手紧紧抱着自己胸膛:“东,东哥。”</p>
“我,我虽然至今是个雏儿,可我真的喜欢男人啊!”</p>
陈东被逗笑了,“滚蛋,我对男人更没兴趣。”</p>
在陈东强行逼迫下,刘沙不得不解开发黑的纱布,随着纱布一层层解开,血红和肮脏的屎黄色互相交融。</p>
同时,浓浓刺鼻腐烂味道刺激陈东的嗅觉,他的脸很难看。</p>
被藏獒利爪挠出的伤口,没了药物持续治疗,已经溃烂流脓,一大片一大片的肉腐烂着。</p>
要不是纱布紧紧包裹着,它们早就从胸膛上掉了下来。</p>
陈东呼吸沉重,胸口像是被打了十万八千拳,撇过头去,不忍再看:“你想死吗?”</p>
刘沙咬了咬嘴唇:“东哥,我知道咱们现在手头紧,能有钱给旭哥和妮儿姐治疗身体就行了。”</p>
“我你又不是不知道,五大三粗比石块还结实的汉子,什么扛不住。”</p>
“今晚你在这看着旭子和妮儿姐,我去想办法搞点药来。”陈东狼吞虎咽吃下半只野鸡,转瞬就消失在茫茫黑夜中。</p>
刘沙站在烂尾楼上,看着陈东的背影,低下头。</p>
眼泪砸在脚背!</p>
......</p>
九龙某个中档小区,宋溪在床上睡得很浅,仔细看,脸颊上还有两行淡淡的泪痕。</p>
突然,开门的声音惊醒了睡梦中的她。</p>
如同惊弓之鸟,宋溪连忙摸出枕头下的匕首,光着脚,踮起脚尖悄无声息来到门后。</p>
门被推开一条缝隙,昏黄的灯光将来人的影子投射进卧室,卧室内一下子暗了下来。</p>
宋溪握紧匕首,紧张到不能呼吸。</p>
来人走进屋中。</p>
宋溪举刀就刺!</p>
陈东反应迅疾,转身抓住,沉声道:“是我。”</p>
宋溪一愣,眼泪顿时就下来了,手中匕首掉落在地,一头扎进陈东怀中,放声大哭。</p>
激情之后,宋溪趴在陈东胸膛上,很是委屈:“那么久一个消息没有,我好怕。”</p>
“而且现在,整个港城的人都在寻找你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