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面。”</p>
“好好，几碗？”</p>
“先来个六七碗。”</p>
“是是……”</p>
冷凄凄的凌晨街头，面摊老板很快烧火起灶，烟烟袅袅的人间烟火升腾起来，仿佛才令他们的心中升起了一丝温热。</p>
“今日也算完成了我们一大司，第一桩要案，要不要庆祝一下？”谁知竟是宋藏率先开口道。</p>
燕子川原本心中有些失落，可想想，这世道不本就如此吗？有什么可伤心的。</p>
“的确是该庆祝的。”</p>
“虽然简陋了点，但还是要的。”</p>
几人很快就说起来，一扫之前的沉闷，这时面条也端上来了，忙活了一夜还真是饿了，稀里糊涂的往嘴里一送。</p>
竟格外的好吃，难得君不言请客，最后众人加起来吃了二十多碗，吃完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p>
众人吃饱了便各回各家了。</p>
因为与君不言是邻居，沈琼枝难免与他又是同路，便道：“明明长公主也算罪有应得，但不知为何我总是情绪不佳？”</p>
君不言道：“兔死狐悲，人之常情。”</p>
也不知是不是突发奇想，闲的没事，君不言忽然问：“若有一日，你发现本国师也做下了害人性命，离经叛道之事，你会如今日这般声张正义，将我绳之于法吗？”</p>
谁知沈琼枝毫不犹豫的摇头：“我相信国师大人不是那样的人，所以假设不成立。”</p>
君不言挑眉，竟是没想到沈琼枝会这么说。</p>
“人心隔肚皮啊……”</p>
“但是我也相信我的直觉。”</p>
“那如果你的直觉出错了呢？”</p>
“既然国师非要大早上抬杠，那我也问你，若有一日，我也做出害人性命离经叛道之事，国师会为民除害吗？”沈琼枝问。</p>
“不会……”</p>
“你看你也不相信我是那种人吧……”</p>
“不是，我的意思是，若你当真那样了，哪怕全天下的人都要杀你，我护你，”君不言目光坚定，淡淡凝望着沈琼枝。</p>
沈琼枝到是被他说的心念一动，一时二人都没了言语。</p>
此刻天空灰白淡去。</p>
似有朝霞升起。</p>
身后传来声音，“让一让，让一让……”</p>
倒夜香的婆子不耐的喊了两句。</p>
二人刚才氤氲起的特殊气氛，就被冲散了，沈琼枝轻咳一声道：“果然出门太早不好，什么都能碰上，我回去了。”</p>
鬼扯了一顿后，还是沈琼枝先回了府，君不言站在门口一笑，也回去了。</p>
沈琼枝是翻墙回的家，没惊动任何人，一回屋子就睡到了日上三竿，翘儿知道她回来了，也敢打搅，一直到日上三竿才重新睁开眼。</p>
不用想也知道，此刻朝堂是上应该已经震动了。</p>
沈琼枝让翘儿出去稍微打听了一些消息才知道，周武帝不但没有将长公主夫妇当年犯下的罪公之于众，还将他们夫妇的死，还有陆止之死，归为……护驾有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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