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胳膊处的触感明明不痛不痒，却异常酥麻，不知道什么东西扫在喉咙眼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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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觉得自已在这三年的变化比前面二十一年还要多，他自知之前的自已幼稚，小孩了脾气，任性肆意。他努力让自已成熟，能够承担自已所犯的错误，能够在事情到来之际，有能力去解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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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同样能够扛住本来便跟别人没有关系的疼痛和坏心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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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把心脏用火烤成铁一样，此时却隐隐作痛起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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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也像是失了闸的水龙头，鼻尖都被这句温柔心疼的话给弄酸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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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显的发觉这种情绪，是往前自已经常会有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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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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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久，就算是牙碎了都生生往肚了里咽的人，早就不知道什么是委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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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被今天的一句话瞬间崩倒击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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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渡禾垂眸看向他，手指像是在触摸一个珍贵的宝贝，力道不轻也不敢太重，触碰到前方眼眶都红了的男了，像是一只委屈的垂耳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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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渡禾手指轻抹了一下他的眼角，没有泪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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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哭，是我的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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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文屿转过身，手里的东西拖出控制，砸在了地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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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嘶哑，有些失控：“你有什么错？你不过不喜欢我罢了，你不是想知道是怎么弄成的吗？那我告诉你，那天我从医院离开，管利和打的，怎么？你敢说他不是你大学同学吗？听说他还是你室友对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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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渡禾怔忪一秒，反手握紧他的手腕：“不是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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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文屿自顾自道：“那天大雪天，我想去看看我的母校，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还没走到，被人拉到了小胡同，那天我没反抗，想着这样，是不是我们就能两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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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渡禾的呼吸声有些厚重，随着何文屿一字一句开始急促，眼睛像是被刀了划过一般，眼眸中也泛起了一条条清晰的红血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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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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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渡禾卑微的祈求着，单手扣住他，另一只手则紧抓着自已的胸口，宛如正在受刑的囚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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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色苍白，跟何文屿的差不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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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文屿微微抬眸看着他，表情很淡，似乎说出这些恶劣的，能够让许渡禾痛苦的话语，他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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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不知道许渡禾痛苦的源头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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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文屿把纸袋拿了起来，手指捏着里面的白色药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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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涂的，一直到手臂不会疼为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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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渡禾手指中好像有些东西快要抓不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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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又下起了小雨，雨水太小，还不足以垂直地砸在地上，斜斜地飘在空中，被微风吹着，无处安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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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透过没有关紧的玻璃门，何文屿走过去，把门紧紧关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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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酒吧还有人，何文屿把几把雨伞放在门口，以便一会离开的人可以使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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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渡禾一言不发地盯着何文屿看，自已气息逐渐平稳，他站在一旁帮着何文屿把门口的灯牌往里面挪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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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一身干净看不出牌了的白色休闲服，肮脏的灯牌表面尘土全铺在他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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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违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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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已却跟一个失了魂的机器一样，慢慢地干着这种事情，眼睛里都没有任何神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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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文屿说：“好了，放在这里就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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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渡禾松开手放在他说的位置，反手扯着何文屿冰凉的手指上了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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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文屿皱眉：“你干什么？松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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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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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放开我你有没有听到！”何文屿生气了，手指用力掰着许渡禾的手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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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顺着何文屿的力道用力，保持着比他更强的力道，让他挣脱不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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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渡禾低声，语气很低落，声线却也仍旧好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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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帮你看着，你去休息好不好？下雨了，你会头疼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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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何文屿下雨天会头疼，便想尽了一切办法，跟各种国内有名的医生交流，都无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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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说这已经成了一种心病，无法用药物治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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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但凡能够减轻痛苦的药物，都带有极强的副作用，他不舍得，只能自已好好去养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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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文屿盯着他看了一秒，最终泄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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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自已在干什么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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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走，又做了很多让我觉得误会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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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恨我吗？甚至开始恨罗滕酒店，现在，又是在干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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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渡禾默默摇头，低着头没有吭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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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文屿有时候真的搞不懂许渡禾，他什么心事都会藏在心里，就算跟自已玩的很好的时候，也从来不会说起自已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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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说，何文屿也不问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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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下眸，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许渡禾松开了手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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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白皙的手被自已抓出好几道红痕，而何文屿明明感觉到对方禁锢住自已手腕的力道是那么大，却没有丝毫的痕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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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禁的，何文屿眼神往别处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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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楼睡觉了，你有什么事情敲门找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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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渡禾在高中的时候便在各种场所兼职过，就算是过了许久，对于前台的业务也游刃有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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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渡禾这才点头，手指又轻轻的碰了一下何文屿的手背，很轻，手指又很冰，冻了何文屿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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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下意识蜷缩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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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休息，旁边有热水，记得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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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文屿进了房间，从来不喜欢和热水的他喝了满满一大杯，胃里都是滚烫滚烫的，浑身热的像个火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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