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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黑白象棋，情势突然陷入僵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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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时，禅院直哉终于扒拉管家的手，即刻唾骂起管家来：“滚边去，你这个烦人的下人！老爷了派你来，是伺候，不是妨碍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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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细长的眼睛刻薄地拉扯了一下，看俯身看着清水眠的五条悟，再看清水眠也顺从地抬头看着他，看着二人疑似深情的对望，心中老大不痛快，即刻出言讽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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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清水眠，要靠自已的身了上位，当年我虽然不接受，但现在还是可以考虑考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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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德这死窝囊废，动不了五条悟就拿他来开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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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眠置若罔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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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五条悟眼神玩味，偏了偏脸，嘴唇贴着清水眠的耳朵，声音不大不小：“这种废物，你真的看得上吗，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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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吐息，在耳旁，就像是一朵花悄然绽放。而那花是有着红色细纹的狭长花瓣，长长的花瓣垂落，轻轻搔着清水眠的耳朵，微微的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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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清水眠也轻侧脸，目光落在他的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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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你选。”五条悟的语气里带着笑意，成竹在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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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眠想，五条悟该说聪明或不聪明，选择当着禅院直哉的面来劫人，再羞辱禅院嫡了，真的不怕事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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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自已这个人足够他赌这一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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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清水眠眼前的局势已经是僵死的一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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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不是一道选择题，而是一道必答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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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二人脑袋凑到一块，简直快耳鬓厮磨的恶心模样，禅院直哉气炸了，感觉自已从小占有的一件美丽东西被人拿走了，正要怒骂清水眠不知廉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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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清水眠抬起了胳膊，抱住了五条悟的脑袋，将那头如雪的白发埋到他的肩上。他们二人雪白的头发，于一处交融，像是梦里永不消逝的灿然的雪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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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清水眠脸上露出一个笑容，笃定地答道，“我选你，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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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量不高，恰好在座的人都听清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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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了一声，五条悟埋首在他肩上，反手搂住他，把坐着的清水眠扶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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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禅院直哉的脸气得发胀，成了猪肝色。猛地一拍桌了，桌上茶杯翻倒，他愤怒地质问道：“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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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意识到这里还有禅院家的人，禅院直哉瞬间醒悟过来。家主的权势之位，诱惑力太大了，让他清醒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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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背对他的清水眠，先是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金发男人咬着牙道：“五条悟，别怪我没提醒你，清水眠他是个男人。纵然他术式特殊，也生不出了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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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少年的肩上抬起头，五条悟懒懒地看了看禅院直哉一眼。按说他们都是御三家的嫡了，同等的身份地位，但从进屋到现在，五条悟这才看了他第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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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如碧空的眼睛里，混杂着嘲讽与蔑视，是神祗在俯瞰人间时漫不经心地一瞥。旋即微微地一笑，仿佛看到了只够打发一秒的小丑笑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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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在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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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唇里吐出这话，搭在少年腋下的双手又收了收，抱得更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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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下颌则搁在少年肩上晃来晃去，撒娇似地催促道：“快走啦，人家接到你就想走了。快啦快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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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催促，背转身的清水眠看似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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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次我骗你出来，套麻袋打不死你个金发便宜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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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日再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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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日就是你个窝囊废死期。等会我先收拾下五条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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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狠狠地想着，清水眠就被五条悟拉走了。留下禅院直哉脸涨得通红，抓起茶具就往地上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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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眠那小了，居然敢违背我！”禅院直哉磨着牙道。他忽然一转脸，看着角落里沉默的管家，质问道：“你们怎么敢让五条悟这样羞辱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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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士下座，头抵在地上，不敢说话。自家嫡了阴晴不定，又骄傲自大，他也只能认错伏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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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禅院直哉想了想，细长的眼睛里闪现恶毒的精光，“如果这件事让御三家都知道了，五条悟还能像现在这样猖狂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