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醒了！”</p>
见到太子意识清醒过来，孟锦月立刻破涕为笑。</p>
她一把抹掉脸上的泪：“殿下，我担心死了，殿下以后不要这样吓我。”</p>
太子莫名心有些软，好似柔软的棉花扫过一般。</p>
“好。”他应了一声。</p>
“殿下我们继续涂药。”</p>
太子身体再次紧绷。</p>
“殿下又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吗？”</p>
察觉到太子的排斥，孟锦月声音中再次带起哭腔。</p>
太子第一次体会到这般无奈的滋味。</p>
他发现自己已经无法抵抗她的眼泪，就如同多年前，他没能抵抗热情的谢云晔一般。</p>
对他好的人太少，每一个对他来说都弥足珍贵，他该珍惜。</p>
“好。”</p>
她照顾他已经足够辛苦，就当是为了不给她添麻烦，就僭越这一次，日后不会了。</p>
可他不知道，一次妥协便会次次妥协。</p>
孟锦月吸了吸鼻子，抹掉眼泪：“这才对嘛。”</p>
平平无奇的一场涂药，对太子来说却异常煎熬。</p>
好不容易熬到涂药结束，太子心中竟狠狠松了一口气。</p>
“殿下既然醒了，那我去打水给殿下泡脚，泡完脚再给殿下按摩，是那个老大夫走之前叮嘱我的。”</p>
似乎是预料到太子会抗拒，孟锦月一把按住太子的腿：“殿下不许反对，也不能任性！”</p>
说完孟锦月便快速小跑出去。</p>
“慢点跑。”</p>
太子还是妥协了。</p>
他相信，他若是拒绝，她一定会哭出来。</p>
他在心中告诉自己。</p>
如今是特殊情况，她只是为了照顾他，若是谢云晔在天上知道，想必他也能理解。</p>
等他身上的伤好些，他一定会和她保持该有的距离，恪守礼节。</p>
太子到底年轻，孟锦月衣不解带，日以夜继照顾了他大半个月，太子身上的皮外伤便几乎都结痂，快要好了。</p>
唯一不变的还是瘸了的左腿，和瞎掉的眼睛。</p>
“殿下，我扶你出去走路吧，今天外面天很蓝。”</p>
他虽然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依然能从她的声音中听出期待。</p>
“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