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厌蓦地怔在原地，脚步趔趄。</p>
“闭嘴！”</p>
“朕不信！”</p>
嘴上说着不信，可萧厌却已经死死抱住了这具烧焦的尸体。</p>
萧厌重重跪倒在地上，颤栗地发出动物般的哀鸣。</p>
随即便是声嘶力竭的哭声，像是在黄连水里泡过一般，哭的剧烈颤抖，连在场的众人都忍不住动容。</p>
可之后他们便是恐惧和害怕。</p>
从陛下痛苦到极致的哭声里，他们也能知晓陛下对皇后娘娘的深情。</p>
如今皇后不在了，他们这些人是否会被陛下迁怒？</p>
“去查！朕要这些刺客死！”萧厌怒吼着。</p>
纵使亲耳听到，可萧厌还是无法接受。</p>
之后的几天他亲自去一一审问这些人，得到的答案依然只有一个。</p>
所有人都说孟锦月死了，他们亲眼所见。</p>
萧厌抱着这具烧焦的尸体，反复查看。</p>
他看见这尸体身上有孟锦月手上戴着的玉佩。</p>
还有未被彻底烧伤的左臂上，也有熟悉的痣。</p>
萧厌才陡然失力，瘫坐在地上。</p>
一切的一切都摆在眼前，纵使他不信，不愿承认，她也死了。</p>
死在守卫最森严的宫里。</p>
何其可笑！</p>
可怎么会这么巧！他才离京几日，就有刺客行刺？偏偏就抓住了她？</p>
为何死的人不是他？</p>
为何上苍要这么对他这般残忍？</p>
年幼丧母丧妹，如今丧妻……他所爱之人，都离他而去。</p>
那他为什么还活着……</p>
若他死了，是不是便能见到她们……</p>
————</p>
“陛……陛下……”</p>
过了一夜，内侍看见萧厌的头发，定在原地，声音都在颤抖。</p>
“您的头发……”</p>
萧厌眼神空洞瞥向殿内的琉璃镜，原来一夜白头竟是真的。</p>
从前未曾亲眼见过，只当是夸张，而今事情竟发生在他身上。</p>
原来他爱她胜过母后，当年母后死时，他也未曾这般过。</p>
“宫中的红绸继续挂上……不准私自拿下！”</p>
萧厌眼中一片荒芜，仿佛灵魂已经被抽走。</p>
“陛……陛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