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自己的私心，在面对路柏川的事情上无法保持客观，因此这个念头一起，就越想越觉得合理，或许正是因为路柏川在，她依赖他，因他而分心，所以才迟迟学不会游泳。</p>
想要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碍，也想用新的回忆代替跟路柏川的那些，所以黎念还是同意了。</p>
月测结束后，这边的泳池空了出来，黎念和夏雨萱换了泳衣，小心翼翼地下了水。</p>
等路柏川从教练那里脱身再回来时，就看到这一幕。</p>
馆内灯光明亮，给她的肌肤镀上一层羊脂白玉般细腻的光泽，她的泳衣并不暴露，却依然将她纤细婀娜的身姿展露无遗，藕粉色的裙摆下是一双笔直的长腿，随着她进泳池的动作很快没入水面，变得影影绰绰，看不真切。</p>
她微仰着脸，似乎是正在听高原说话，神情显得很专注，脸颊沾了水，有两缕碎发挂在那里。</p>
路柏川站得并不近，却仍然能看清她每一丝表情变化，他闭了闭眼，本就不算好的情绪因为目睹这一幕而急转直下，脸色冷得要结冰。</p>
“你姿势不对，”高原想纠正黎念的动作，又不好意思碰她，只能远程指导，“你不要害怕，我就在旁边看着你。”</p>
尽管他说得很肯定，但黎念还是一直在踌躇，她有点后悔再尝试这一次了，明明就算没有路柏川，她也仍然难以克服心理上的恐惧。</p>
“我不想学了，”她小声说，神色懊恼颓丧，“我就是学不会。”</p>
“别这么快就放弃，”高原想跟她多待一会儿，便不停劝说，“游泳没你想得那么难，你只要……”</p>
游到泳池那头的夏雨萱忽然惊呼，“路柏川？”</p>
黎念下意识回头，撞进路柏川漆黑的眸子里，他眸光冷冽，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显得莫名就有些凶。</p>
她往水里缩了缩，低头不看他。</p>
因为不知道路柏川肩伤复发的事儿，黎念没觉得他出现在这里有什么奇怪的，但夏雨萱和高原都知道他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体育馆。</p>
高原惊讶地问，“路哥你怎么来了？”</p>
没理会他的问题，路柏川屈膝在泳池边蹲下，离还泡在水里的黎念不过半米，他垂着眼，语调平平，“不是说不学了吗？”</p>
明明那么怕水。</p>
黎念已经有好几天没见到他了，觉得他此刻的样子有些陌生，她低头不回答他的话，小幅度地往前挪，想要上岸。</p>
“黎念，”</p>
手腕忽然被攥住，他手掌温度高，贴在黎念被水浸湿的肌肤上，令那里瞬间泛起细细密密的麻意。</p>
“为什么不说话？”</p>
黎念总算肯抬头看他，却皱着秀气的眉，很抗拒与他接触似的。</p>
“你别碰我。”</p>
心口像是被针刺了下，又像是被什么细脚伶仃的东西咬了口，又疼又麻，滋味很不好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