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聋婆婆坐在中间的太师椅上，一边喝着热茶一边听得津津有味。</p>
华九难、王浅月一左一右的精心伺候着。</p>
陈大计则是蹲在一侧的角落里，拿着个破作业本认真记录。</p>
台下观众喊一次“好”，他就画下一笔。</p>
现如今已经有十多个“正”字了。</p>
毕竟陈富已经承诺：一声好加五十，大老爷们自然要说到做到！！</p>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眼看临近夜里十一点，聋婆婆缓缓起身。</p>
“九、小月，你俩把花生瓜子的都给大家伙分了，然后就散了吧。”</p>
“提醒乡亲们回去小心，天冷路滑千万别磕着碰着。”</p>
“到家之后记得给灶王爷上香，然后都好好睡觉。”</p>
“知道了奶奶！”华九难和小浅月赶忙依言照做。</p>
陈富、赵爱国、王三也都起身帮忙：</p>
递烟的递烟、说客气话的说客气话，提醒大家夜深了、该另一群“朋友”来听戏了。</p>
作为土生土长的村里人，大家自然知道七月唱戏的规矩。</p>
因此也都附和着起身离去。</p>
三两成群，不断念叨着聋婆婆一家的善、一家的好。</p>
华九难趁着别人这不注意的功夫，转身来到隐蔽角落、轻声对等在这里的小动物们说道。</p>
“还要劳烦诸位帮我送送大家，等会儿都回来，咱们一起吃饭。”</p>
小老鼠、小刺猬、小狐狸等齐齐直起身子给华九难作揖，然后分散开来。</p>
或三或五的跟着同样分开的人群，一路护送到每个人的家里。</p>
有的村民看到一路尾随的小动物并不害怕，还给身边的人解释。</p>
“看到没，这都是聋婆婆派来保护我们的仙家。”</p>
其余人恍然，将手中食物放在路旁，让小精灵们一边跟着一边享用。</p>
在子时之前普通人散尽，戏班子也能休息一会儿。</p>
接下来就该唱鬼戏了。</p>
唱鬼戏之前还有个规矩：</p>
那就是用锅底灰涂在眼皮上，据说这样就看不到脏东西。</p>
你看不到它们，它们就不会主动骚扰你。</p>
防止阴阳相冲。</p>
只是到了近代，很多规矩都被人忘了。</p>
即便记得也不再遵守：这个戏班子就是如此。</p>
演员们觉得锅底灰脏，于是纷纷用颜料、甚至眼影代替。</p>
戏班子班主对这样的情况也很无奈，不过不好多说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