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拓跋炎有心追杀，的确是连皇族的身份都不能露出一星半点。</p>
她的神色让拓跋扈知道不必回答，但他还是补了一句，“暄和这些天累坏了，到时我们寻个安静的地方住下，你也能好好休息。”</p>
秦雪尧目光在二人之间巡回，总觉得拓跋扈这话特别熟悉。</p>
姜暄和随意应了声，就拉着秦雪尧离开了，她不想让秦雪尧跟这些人接触太近太久。</p>
第二日下午，一行人便扮作客商塞了几包银子入了关，拓跋扈和拓跋珪都不是不通人情世故的贵公子，打点上下的事情做得还有几分商贾的牧云，故而一切还算顺利。</p>
只是姜暄和仍然警惕，哪怕在众人入关之后卸下防备四处游荡，她还是坚持带着秦雪尧一起，尽快前往准备好的谒舍安顿下。</p>
秦雪尧看她人刚进去就一脸严肃地关上门，这才开始拆包袱。</p>
“你这么小心是因为那天巡逻的人吗？我看城里似乎没这些人，和我之前来过的样子差不多。”</p>
既然秦雪尧说起她入过关，姜暄和顺口问了句，“雪尧，你上次入关是什么时候？”</p>
“嗯……似乎是六岁，爷爷要给我买个精钢做的斧头才入关来。”那就是已经快十年了。</p>
姜暄和见她提起爷爷又失落下去，心想这也难免，待会带她散散心就是了，且逝去的人也需要生者还记得他们。</p>
二人远远看着市集没有要接近的意思，正要离开时姜暄和被一个老妪叫住，“小姐，这位小姐，买一点我的胡饼带着吃吧。”</p>
这腔调有些意思，能听得出是大周话，但也和裘国话有些地方类似，说不准就是为了两国的人都听得懂。</p>
姜暄和回头往她怀里的篮子敲，盖着的粗布掀开之后是几个粗糙的饼子，这样的东西她们一路也吃了不少，这会是没胃口再买。</p>
且她的警惕也不容许她乱发善心，反而秦雪尧要掏口袋想买几个，她犹豫要不要阻止。</p>
老妪感激地看着秦雪尧，麻利地用油纸包好，就等着跟她钱货两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