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个饭毛病那么多,葱不行,烫不行,太干了不行,非得汤汤水水的。</p>
到底是谁嘴巴刁。</p>
“哪有...”冯芜肩膀微塌,心虚,“那都要赖你,别人才不惯我这些毛病。”</p>
很多东西不是不能吃,只是不喜欢,但这点不喜欢可以忍耐,又不是毒药,眼一闭味觉一停,什么都能吃进去。</p>
她其实隐忍惯了,不爱给别人添麻烦。</p>
又不是天大的事。</p>
偏傅司九的态度,让她觉得自己的那点喜好,也可以成为顶顶重要的事。</p>
她似怨非怨,傅司九心尖一麻,那点不值一提的醋意顷刻间灰飞烟灭。</p>
他装作不耐:“老子就惯。”</p>
“那你帮我尝尝味道吧,”冯芜顺杆子爬,“求求你了。”</p>
“......”</p>
寂静昏暗的夜,车子后视镜挂了串花式贝壳,被顶灯映出星星点点的暖光。</p>
傅司九喉咙滚了下,嗓音低了许多:“冯小草,真的不跟我学粤语?”</p>
冯芜顿了顿。</p>
没来得及应他,傅司九忽然用融入温柔的粤语调子,磁沉缱绻的说了句:“我都唔知我点解钟意你,一谂起你,就感觉攞命。”(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一想起你,就感觉要命。)</p>
冯芜歪歪脑袋,觉得这句话好好听。</p>
又或者,是傅司九把它说得很好听。</p>
“什么意思?”她满眼好奇。</p>
傅司九眼神不明,深邃到让人探不出究竟。</p>
他浅浅一笑,在她头发上轻拍:“早唞。”</p>
冯芜依然不懂。</p>
傅司九教她:“晚安。”</p>
“......”冯芜眼睛弯弯,漾出明媚的笑,努力学道,“走头~”</p>
傅司九压着气息的笑在车内回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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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天才刚朦朦亮,冯芜被隔壁响半天却不关的闹钟吵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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