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的乳母自然是不能自那平民里选的，最起码也要从京中的小吏夫人里面挑选，如若不然也是侮辱了皇子。</p>
“娘娘，你看这位娘子，年纪刚过而立之年，又生育过两个孩子，这是第三胎了，她的孩子八个月了，两个月后正好能断奶入宫……”</p>
皇后却挑剔道：“她年纪太大了，会吸皇子的精气，而且奶水也不好。”</p>
揽春闻言又挑了个十八岁刚生产的小吏夫人，可皇后又嫌弃她太年轻，没有经验。</p>
取了中间的，看了二十五岁上下的，皇后又格外地觉得讨厌，许是因为宫中那个昭仪就是这个岁数。</p>
揽春只听她嘀咕道：“万一又来个虞亦禾……”</p>
正阳宫中一片安逸，俨然不知风暴已经即将到来。</p>
帝王这一觉直睡到了中午，洗漱后径直前往了灵和殿。</p>
他默默地与虞亦禾一起用完了午膳，虞亦禾也不敢贸然提起，等用完午膳后，帝王摒退宫人后，才与她谈起所查之事。</p>
第一句话便是——“大概率是真的，林路进了皇后的寝宫。”</p>
虞亦禾的心微微一提，又听他继续道：“皇后那边，朕打算等林路回京，再行审问。”</p>
她看向他的面庞，看到他眼下的青黑，便知道这是他深思熟虑做出的决定。既然这样她也不会多语，只握紧他的手道：“此事全由陛下定夺。”</p>
虞亦禾全然支持他的模样让卫景珩有些惊讶，又有些恍惚，不禁问道：“你难道不觉得朕太优柔寡断了吗？”</p>
皇家的血脉不容混淆，便是只有怀疑，他也理当直接抓了皇后身边的宫人严刑拷打，而后得出结论，直接打掉那个孩子，让这错误就此终止。</p>
然而他却听她道：“陛下，那孩子到底还是有几分是您的可能，虎不食子，您这不是优柔寡断，是做人最基本的底线，再说……”</p>
虞亦禾往下猜想了一二，“你就是现在拷问出结果，确认了皇后背叛了您，您又能怎么做呢？一碗堕胎药打了那个孩子，然后一尸两命？这无疑会让后宫风声鹤唳。”</p>
直接宣布皇后私通怀子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的，皇家不能蒙受这样的屈辱。</p>
如果用堕胎药，皇后保了那么久的胎，也没传出什么胎像不稳的话，就忽然早产，然后一尸两命，不论是用了什么名头，都会让旁人联想到自己这个宠妃身上吧？</p>
这正是卫景珩忧虑之处，一边他惊怒皇后竟然能犯下如此大罪，他恨不得她连着孩子一起消失，可另一边他又担心皇后暴毙有心之人会牵连到她身上，阿禾如今也即将生产，万不可节外生枝。</p>
至于虎毒不食子这句话，帝王狭长的眸子眯了眯。</p>
或许从前有吧，现在却绝没有了，皇家的血脉不允许有一丝一毫的混淆，更何况那个孩子本就是不受他期待的呢？</p>
他已经在心中给定了皇后的结局，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差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