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没猜错的话，芍儿或许是想起了一年前的事。</p>
民间常有传言道，靖国公谢锦书，博施济众，温柔敦厚。</p>
那个被谢锦书从街上救回的卖身葬父、后来又成了他贴身侍女的可怜少女便是一个很好的证明。</p>
殊不知，那少女一个月后便成了靖国公府的通房丫鬟……之一。</p>
一年前，还被谢锦书提为了妾室。</p>
这般风月奇谈裴渡本不屑于知晓。</p>
奈何那天江晚芍却带了抱月，硬要闯进靖国公府寻谢锦书。</p>
至于说了什么，自然没有第三个人知晓。</p>
他去接人时，江晚芍已经喝了不少酒。</p>
晕晕乎乎被他带回了王府，醉的不轻的模样。</p>
还没醒酒，人却钻到了他的怀里。</p>
还青涩又柔软地吻了他。</p>
他明明可以当即便推开芍儿，可出于卑劣的私心，还有一点微不可见的侥幸，他过了片刻才那样做。</p>
强忍住内心的酸涩与悸动，他开口想确认，芍儿到底是不是把他认成了别人。</p>
果然，芍儿答不出他是谁，只是一个劲撒着娇向他怀里钻。</p>
他就像当头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冷静下来。</p>
他推开紧紧缠着他的小女人，独自在书房静坐了一夜。</p>
那时的他已经变得脾气暴戾而心狠手辣。</p>
整整一夜，才生生克制住将谢锦书宰了的冲动。</p>
而如今，芍儿大约只是想起那一晚被他推开的事了。</p>
“再给你一次机会，要不要和我亲亲？”</p>
江晚芍清澈的眼里蒙了层水光，不紧不慢朝他凑近了些。</p>
熟悉的玫瑰甜香，夹杂着淡淡的酒气，羽毛般缭绕而来。</p>
裴渡浅浅勾了下唇，没正面回答，而是放柔了嗓音。</p>
“若是芍儿乖乖去软榻上盖好被子睡觉，我便告诉你。”</p>
因着醉意，小女人的反应明显慢了几拍。</p>
只是水眸迷离地盯着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