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过年了,该是时候让他们完婚了。”</p>
才迈出门槛的破山,又抱着青霜回来,跪在地上,大声道:“谢皇上!谢王爷!”</p>
青霜纠正道:“哪还有王爷?那是皇后。”</p>
“瞧瞧。”墨承影揶揄道,“这胆子不是又回来了?”</p>
破山抱着青霜先行一步离开,墨承影背着沈雁归往养居殿去,金凤卫远远跟在后头。</p>
“蔡崇问了我好些问题,我也有问题,想问你。”</p>
她们原商议了好几套执行策略,以便应对各种情况的发生。</p>
今日殿中并非第一选择。</p>
墨承影:“为什么程若谷会临时改变主意,不提沈清月和她那个假儿子?”</p>
“嗯。”</p>
如果当场揭露蔡崇,便会走另一条路。</p>
蔡崇下狱,不管他会不会在狱中悔过,到时候放些假消息,必然能叫他余下的同党露怯。</p>
只要抓到一个,顺藤摸瓜,比现在更稳妥。</p>
“我思前想后,这法子不妥,我倒无所谓,你是女帝,注定名垂青史,无论是说自己的亲妹妹与前宰相私通谋逆,还是自己夫君的小妾与别人通奸,于你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p>
墨承影耐心解释道:“其实知道就好,未必就要赶尽杀绝,水至清则无鱼,是非只有对立,不可能有绝对的黑白。”</p>
“为上者,最重要是掌控。”</p>
便是将这些人杀尽,也会生出一批新的来。</p>
沈雁归:“刀怎么用,全看在谁手里。”</p>
“皇上英明。”</p>
“皇上英明,那都是夫君教导有方。”沈雁归将脑袋往前一抻,五彩石摇摇晃晃,“要不封你个太师吧?”</p>
谁要当她的太师?!</p>
谁要跟她当君臣?!</p>
“找死是吗?”</p>
“墨太师好大的胆子,竟敢威胁皇上?!”沈雁归掐着他的脸,“朕要罚你三日不许下床!”</p>
这自然是句玩笑话。</p>
小皇帝的丧仪、新皇的登基大典、姜家翻案……沈雁归今日掌权,朝中还有许多事情等着她处理。</p>
邹诤言、程若谷等一众老臣,已经在养居殿等候。</p>
蔡崇回去,连夜递交一份名单给沈雁归。</p>
金凤阁暗卫连夜出动,按照名单逐一查实,涉贪墨渎职人命案者,后续将交由三法司调查处理。</p>
也算是新君继位三把火。</p>
若无劣迹,只是政见不同者,暂且不动。</p>
又两日,新皇携朝臣出城巡视,遭遇暗杀,蔡崇和他两个儿子,为护新皇,遇刺身亡。</p>
沈雁归悲恸不已,下令严查。</p>
很快结果出现,刺客胸口皆有三山刺青,疑华石余孽。</p>
之所以用“疑”,而非定论,是要留下一个口子,倘若日后再有人行谋逆之事,便可以直接处置。</p>
姜家案很简单,温川柏的父亲温怀仁拿着证据,提出重审。</p>
经由大理寺调查、刑部复审,现在卷宗已经交到沈雁归手里。</p>
她翻阅奏疏,等会儿便可以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娘娘和舅舅。</p>
金凤阁明阁阁主惊风疾步而来,“皇上,不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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