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雕花对开门被拉开，满室的人衣冠楚楚，他们摇曳着酒杯，像看稀有动物似的看着门口的周季礼。</p>
正在里面伺候用餐的经理为难道，“周总，您要再大声喧哗，我们只能请你出去了。”</p>
周季礼从短暂的狂躁中迅速回过神来，手指捻住松垮的领带缓缓扯正，视线越过众人，径直落在里面最显目的那对男女身上。</p>
商辰禹稳稳坐着，看都未看他一眼，不紧不慢地舀了两勺焗胶拼婆参放在南栀面前，长臂自然而然地搭在她背后的座椅上。</p>
南栀偏头看着江上闪烁的豪华轮船，侧脸陷进光与影的交叠处。</p>
房间隔音不错，美丽璀璨的江景尽收眼底，却没什么噪音。</p>
南栀一头长卷发随意用皮筋系着，两鬓碎发自然垂落，她转过脸扫了眼商辰禹端过来的碗，眼神明亮，唇角挑起一丝微笑。</p>
这样的笑容，让周季礼感觉体内有团嫉火在熊熊燃烧，他强行压下去，用最后一点体面对经理说：</p>
“抱歉，喝多了，我过去打个招呼。”</p>
经理不敢做主，回头望向主位的男人。</p>
缄默。</p>
满室缄默。</p>
死亡一般的缄默。</p>
就在周季礼的屈辱感和怒气值几乎同时到达顶峰时，商辰禹终于施舍般扬了扬两指：</p>
“让他进来。”</p>
“周总，您请进。”经理得了允许，这才侧身让路，放他进去。</p>
周季礼下颚紧绷，左手攥紧拳头又松开，松开又攥紧。</p>
他走到南栀座位一侧，举杯客套道：“祁院长，好久不见。”</p>
祁院长知道他是南栀的男朋友，但瞧着现在这尴尬的气氛，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中间肯定出了问题。</p>
他看看商辰禹又看看南栀，最后犹犹豫豫举起杯子，还算给了面子。</p>
“周总，好久不见。”</p>
周季礼抿了一口酒，转头瞥向丹尼尔，颔首道：</p>
“这位应该是丹尼尔先生，我在网上看过你的热搜。很感谢你收栀栀为徒，我敬你一杯。”</p>
丹尼尔不认识他，骨子里的优雅让他端起酒杯，疑惑地问南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