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如恭王一般痛苦三十余年,就算最后能翻案又如何,人死不能复生,余生皆是遗憾。</p>
“是。”灭门仇人,谢元瑾手指一紧,搂住妻子的肩膀,他绝不会让这种事上演的。</p>
得了丈夫的承诺,许善仪便不说什么了。</p>
夫妻拥抱片刻,谢元瑾缓缓松开手臂,神情肃穆:“我去见临哥儿,交代几句。”</p>
不忍心与妻子交代的遗言,与长子说便是了。</p>
“嗯。”许善仪点点头,目送着丈夫疏朗的背影离开。</p>
澹怀院,谢元瑾与临哥儿的对话,就没有那么温情脉脉了,父子两个都是干脆利落的人,简单说了一下情况,交代后续的事,便算完了。</p>
“你的弟弟们,我就不去见了。”谢元瑾道,又不是真的生离死别,他有把握自己能回来,交代临哥儿只是以防那万分之一的机会。</p>
“好,爹要万事小心。”临哥儿凝重地送父亲到门口,内心升起无限孺慕之情。</p>
父亲在他心中是座高山,是宏伟的澜川。</p>
尽管对方的很多观念与他不同,但他很清楚,自己再聪明也只不过是个独善其身,趋利避害的俗人罢了。</p>
而戎马一生的爹,是个大义之士。</p>
可悲的是,这个世道看见太正的人,只会笑其傻,又沾其光。</p>
临哥儿暗想,若没有这些正的人挥洒热血,世间必定群魔乱舞,谁能安然无恙?</p>
他做不到像爹这样正,但他永远不会认为爹这样是错的,就算他深陷泥潭,尝尽人间的恶,憎恨所有人。</p>
可是非对错就摆在那,被辜负不是堕落的借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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