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孙子重孙跪在外面，小满爷拉着老妻的手，两人泪眼婆娑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p>
许久之后，小满奶强打起最后一丝力气，用微弱的气息道:“老头子，我……要先走一步了！”</p>
小满爷点点头:“那地方又黑又冷，你别走快了，多等我一阵，我把你送上山跟着就来。”</p>
四水堂的丧事很快就传遍全村，二瑞跟徐根生、徐根宝、徐根有等所有徐家子侄，还有田贵这个亲家全部忙起来，搭灵堂，送丧信。</p>
小满奶的娘家早已经败落，这次还是来了远房亲戚。</p>
小满爷强撑着伤心指挥大柱和小满办事:“你奶辛苦一辈子，她就喜欢热闹。”</p>
请来阴阳先生办了“大开路”，连着几夜灵堂上灯火通明。</p>
虽然没有人在灵前痛哭流涕，但四水堂每个人眼睛都是红红的。</p>
一直等到法事的最后一天阴阳先生念唱祭文，听到奶奶的生平事迹，压抑几天的悲伤陡然被释放出来。</p>
顿时哭声震天，徐家村无论徐家还是外姓每个人都忍不住泪水长流，大柱更是哭倒在地上。</p>
江枝和刘氏努力安慰着春凤，要她不要太过伤心动了胎气，生人重过亡者，不能出意外。</p>
在法事的最后一天，李老实带着秦氏和孩子风尘仆仆的赶回来了。</p>
他之前就回来过一次探病，还说只要小满奶身体恢复一点，就去锦城府找好郎中医治，这次却是奔丧。</p>
此时在灵前，李老实哭得最大声。</p>
他逃难到徐家村，吃得最饱的一顿就在老云崖上小满奶给他盛的炖汤，撑得他捧着肚子走路。</p>
也是在老云崖，他找到家的感觉就再也不想走了。</p>
江枝和刘氏、还有赶回来的秦氏没有空伤心难过，忙着准备送丧队伍和亲戚朋友的所有饭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