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萱不肯自降身份，自然不愿意在这群富少面前讲别人坏话。</p>
她下巴轻点，示意刘园帮她说。</p>
刘园沉默须臾，将商场遇见冯芜的事大致说了，她详略得当，不该说的一个字都不会说，该说的，夸大其词，把江映萱描述成一个被白莲女欺负到惨不忍睹的形象。</p>
最后，刘园开了句大：“阿芜还说了句，你们快去吧，小九爷着急点嫩模呢。”</p>
话一落，卢行添和单州齐齐喷水。</p>
包厢里死寂。</p>
傅司九剑一样的眉尾压着暴戾：“嫩模？”</p>
“是啊是啊，”刘园点头，“估计她以为咱这圈子挺乱的吧。”</p>
傅司九漆黑的长眸撩向她：“谁他妈跟你一个圈子？”</p>
“......”</p>
“咳，差不多得了，”张以辞出来打圆场，“几个姑娘随便争了句嘴，切蛋糕切蛋糕。”</p>
傅司九下颌僵硬，冷峻的气息自不待言的充斥着整个包厢。</p>
他咬咬腮，大少爷脾气发作，当场拨了个视频出去。</p>
一群人盯着他的动作。</p>
接通后，傅司九的手机里传来女孩子轻软的声音：“九哥？”</p>
卢行添和单州一口水再次喷了出来。</p>
九、哥？</p>
九哥？？</p>
九哥？？？</p>
傅司九面无表情，咬着冷戾的调，一字一顿质问：“老子他妈什么时候点了嫩模？”</p>
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更没想到他跟冯芜相熟，刘园和江映萱都慌了，两人彼此看了一眼，紧张兮兮地站直。</p>
冯芜刚选好一盒新上市的机甲，她没戴耳机，视频声音很响，而傅司九又很凶，旁边几个一起排队的顾客纷纷拿眼觑她。</p>
傅司九的质问一出，冯芜瞬间明白，知道是刘园她们把商场遇见的事给说了。</p>
她有点恼羞成怒，觉得那俩姑娘是不是脑子有泡，这种争执也拿出去说。</p>
冯芜面子搁不住，脚不由自主地轻跺：“说的不是你。”</p>
傅司九：“那是谁？”</p>
“......”实话实说也不大好，卢行添在呢，冯芜噎到语塞。</p>
“冯小草，”傅司九眯起眼，阴冷的调，“老子他妈欲求不满，对吧？”</p>
冯芜的脸快被旁边的收银和顾客盯穿了。</p>
她梗了梗，这事她确实理亏，但事出有因，也是被刘园她们激怒了。</p>
现在凭什么把责任推到她一个人头上。</p>
冯芜鼻尖发酸，脱口而出：“你干嘛这么凶呀？”</p>
女孩子亦嗔亦怨的声音仿佛裹挟电流，傅司九手一软，手机差点掉了：“......”</p>
包厢里几个男人脸色变幻莫测，等着他开口骂人恶心，再撂脸子挂电话。</p>
沉默数秒。</p>
傅司九清清嗓子，音调软了几个度：“那你给我泼脏水就对了？”</p>
一群人：“......”</p>
“对不起，对不起，”冯芜心不甘情不愿，“我胡乱说的，我嘴巴坏，让我烂嘴...”</p>
反正已经得罪了傅司九，就没必要再把实情说出来，否则，她还得再给卢行添道歉。</p>
两声对不起，一声给他，一声给卢行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