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的工作下来，冯芜思绪恍惚，好几次拿错东西，该用盒子包装的，她拿成了袋子，该放一次性叉子的，她放成了勺子。</p>
小桃受不住她：“姐，你去旁边坐着！”</p>
“......”冯芜讪讪收回手，“我又错了？”</p>
“你条码输错了，”小桃把她推到旁边，“再这么算下去，咱这店好提前关门了。”</p>
冯芜默了默，觉得她说的对。</p>
既然事情做不好，干脆坐旁边待着好了。</p>
小桃扫她一眼：“想什么呢，发了一上午呆。”</p>
冯芜耳后根异样的热，又莫名慌张，不知该怎样表达。</p>
她趴在桌上，心不在焉：“小桃，你谈过恋爱没？”</p>
“嗯，”小桃快速核对产品，“分了。”</p>
冯芜抬头，悄悄地问：“你喜欢他吗？”</p>
“当然，”小桃说，“不喜欢为什么要在一起。”</p>
冯芜：“那怎么分了？”</p>
忙完手头事情，小桃坐在她对面，叹气：“他家在外地，他不愿留这边，我不愿去他家，光有喜欢，解决不了我们的问题。”</p>
“......”冯芜表示理解，她抿抿唇角，“你怎么确定，你喜欢他？”</p>
小桃看了她几眼：“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他是与众不同的，那种感觉，你碰到了自然就明白。”</p>
“......”</p>
好复杂哟。</p>
“我问你，”冯芜很认真，“假如他很帅，或者有钱，你怎么确定你是喜欢他，而不是见色起意，见财眼开。”</p>
小桃噗嗤笑了：“你管他呢，别说帅和有钱是他本身就拥有的，就是一件衣服被他穿的好看，也是他个人条件的一部分，你难道还要研究你喜欢的究竟是这个人，还是这件衣服？”</p>
“......”冯芜怏怏地趴下，“算了，还是做蛋糕简单。”</p>
小桃打量她，八卦兮兮地问：“姐，你喜欢谁了。”</p>
“我没有，”冯芜快速反驳，“别胡说。”</p>
“哦~”小桃拖着音，“是不是小鹿乱撞，无时无刻在想他，想亲他...”</p>
冯芜脸上的毛细血管倏然间炸开，连耳珠都红到滴血，她仓惶捂住小桃的嘴巴，凶巴巴：“没有！再说就扣你工资！”</p>
小桃笑了出声。</p>
两人正闹着，店门风铃响了，冯芜立刻站直：“欢迎光临...”</p>
抬眼间，她眼底的惊慌敛住，余了几分平静。</p>
是林素。</p>
小桃收了调笑，客气地打招呼，又跑过去倒水，随后退到收银台后守着。</p>
甜品店角落摆了几张桌椅，供客人临时休息。</p>
冯芜坐在落地窗前，中午阳光斜罩住她，窗外绿荫映衬出她白到发光的肤色。</p>
林素双手互搓，局促又不安：“昨天，小力是不是跟你乱说话了？”</p>
“没有，”冯芜弯唇，“阿姨怎么这么问。”</p>
“这孩子不懂事，容易曲解大人的意思，”林素眉头微蹙，“他胡说的，冯氏是你妈妈和你爸爸的功劳，只能留给你...”</p>
冯芜垂下眼，手掌摩挲水杯，感受着杯壁上透过来的温热。</p>
小力一句无心的话，能让林素特地跑来跟她解释，冯芜五味杂陈，不知该如何描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