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惯会气他。</p>
一句又一句跟软刀子似的,毫不留情往他心窝扎。</p>
可他不能解释。</p>
至少现在还不能。</p>
他说了那么多狠话,她还几句,应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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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冯芜临时去了趟甜里,将紧急的事处理完后又回了阑玺。</p>
车往小区自动门开时,她余光瞥见大门口停了辆稍稍眼熟的车,车边站着两个男人,似乎在说什么。</p>
其中一个是傅司九。</p>
然而引起冯芜注意的不是他,是他身边的另一个人。</p>
男人浓眉大眼,却长了张娃娃脸,分外面善。</p>
冯芜把车慢悠悠靠了过去,车窗降下,等两个男人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时,她冷笑一声,咬出三个字:“二、百、五!”</p>
傅司九:“......”</p>
面善男人:“......”</p>
“不记得了是吧,”冯芜不阴不阳,满脸嘲讽,“某天清晨,一辆黑车,从阑玺到玫瑰苑,跟我收五百打车费。”</p>
正常五十的路费,硬生生多收了她十倍。</p>
“......”</p>
这话有如平时起惊雷,窗外的男人们同时记起了这事,两人都一脸不自然的表情。</p>
“妹妹,”男人叫严浩,秉着死贫道不死道友的本能,“不赖我啊,是他——”</p>
说到这,他手指一挥,指向性极为明显,将责任推了过去:“他叫我收贵贵的,说让你明白世道险恶。”</p>
傅司九:“......”</p>
女孩子娇娇小小一只,最近瘦了那么多,眼睛都大了两圈,就那么坐在驾驶位,却有着极为震慑人的力量,仿佛老师在教训犯了错的学生,君临天下的威严。</p>
反倒是两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背脊平白矮了几分,又怂又心虚。</p>
“也难为你这份良苦用心,”冯芜将视线旁移,不冷不热道,“多付的钱,就当请你喝咖啡了。”</p>
她记得她当时付了二百五。</p>
傅司九薄唇动了动,还未及发出声音,冯芜眼珠黑洞洞的盯他:“世道险恶我已经明白了,不合适的圈子,确实不能硬挤。”</p>
“......”</p>
车子一溜烟地开跑,只留下发动机残留的尾音。</p>
傅司九僵硬地敛了视线,语气无法名状:“你是不是故意的?”</p>
“......”严浩被数落懵了,“那不是你喊我过来的?”</p>
还不许他进去,跟特务接头一样,就站大门口讲事情。</p>
傅司九:“你早不来、晚不来,为什么这个点来?”</p>
以前还好说,被发现了,小丫头最多骂他两句,跟他发一发脾气。</p>
现在时期敏感,只会让那丫头认为,他从头到尾,都是在玩她。</p>
严浩:“......”</p>
傅司九冷漆漆地盯着他,一字一顿:“二、百、五!”</p>
严浩:“......”</p>
算了。</p>
这小少爷一向拽炸天,却被小姑娘骂的大气不敢出,窝囊的恨不能跪人家车边。</p>
勉强。</p>
原谅他吧。</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