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背对着她，看不清面容，但他显然已经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p>
他手指上夹着一根香烟。</p>
烟雾袅袅地升起来，没入灰蒙蒙的空气里。</p>
林蔚走到他身边，仔细看了看墓碑上的字。</p>
上面的名字，是她父亲没错。</p>
“这位先生，请问……”</p>
话音未落，那人慢慢地站起来，转身，吐出一个烟圈。</p>
“林蔚，好久不见。”</p>
这张脸就这么直接地撞进她的视线里，让她毫无防备。</p>
林蔚张了张嘴，舌尖上翻滚着一个名字。</p>
齐希尧。</p>
她看着这张玩世不恭的脸，红了双眼。</p>
“你怎么还敢……还敢出现在我面前？”</p>
齐希尧把手里的烟蒂扔在地上，踩上去，用鞋底碾了几下。</p>
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扔在她脚边。</p>
那是一把水果刀。</p>
“林蔚，我知道你恨我。这把刀，来之前我刚磨好的，我试过了，很锋利。”</p>
说着，他把自己的手掌伸到她眼前。</p>
掌心里，赫然有一道崭新的伤口。</p>
林蔚仍是死死地瞪着他，没有动。</p>
齐希尧继续道：“你想撒气，尽管拿着刀上来捅我，我决不反抗。捅到你解气为止，只要你不把我弄死就成。我不是怕死，只是怕你脱不了罪。”</p>
林蔚看着那把刀，手指微微颤抖。</p>
她没有动，只是低声嘶吼着。</p>
“齐希尧，你为什么要偷走我的女儿，为什么！”</p>
齐希尧仰头，微微动了动僵硬的脖子。</p>
“我那时手里没有任何能够和沈知节交易的筹码，除了这个孩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