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雨菲。”陆诚皱眉，“说你的事，别把别人扯进来？”</p>
江芙坏嗓子的事，他当然知道。</p>
当年因为中毒的事，江芙差点丢了小命。</p>
听着她被顾雨菲这样扎心窝子，陆诚哪里忍心？</p>
“陆导，您这话不对了吧？”顾雨菲的助理在旁边接过话头，“既然江芙是京剧顾问，那就有这个义务，光挑别人毛病，自己不会算什么本事啊？大家说，对不对啊？”</p>
众人都知道，江芙是陆诚请来的，谁也没敢接话茬。</p>
陆诚还要再说什么，江芙伸过手掌扶住他的胳膊，从椅子上站起身。</p>
如果今天她不唱，只怕陆诚也难以服众。</p>
“如果我唱得出来呢？”</p>
嗓子都废了，在这装腔作势什么呀？</p>
顾雨菲恶毒地扯扯唇角。</p>
“如果江小姐唱得出来，我当场给您敬茶，拜您为师。不过，我丑话也要说在前头，要是您自己都唱不出来，那就请江小姐别再当这个京剧顾问，让陆导另请高明。”</p>
“好。”</p>
江芙微微侧身，向几位乐师礼貌地点点头。</p>
“既然顾小姐把话说到这份儿上，那就辛苦几位老师，起个调。”</p>
乐师重新起调，鼓弦声响。</p>
江芙轻吸气，唱。</p>
“一霎时……”</p>
女孩子清亮嗓子，瞬间响彻全场。</p>
三个字，不光在场的群演票友们惊了。</p>
连陆诚都是错愕地转过脸，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p>
自家侄女，竟然还能唱戏？</p>
戏台上，顾雨菲当场石化。</p>
她的嗓子……</p>
没废？</p>
没有理会众人的目光，江芙依旧在继续。</p>
“……把七情俱已昧尽，参透了酸辛处泪湿衣襟。”</p>
“好！”</p>
坐在戏台下的老票友，激动地叫了一声好。</p>
这一段戏文可是京剧《锁麟囊》里的经典唱段，曲调哀婉，技术要求很高。</p>
江芙这一板一眼都是气息稳定。</p>
曲调婉转，将剧中人哀婉情绪呈现得淋漓尽致。</p>
这境界比起台上的名角儿，都是有过之无不及。</p>
“……</p>
这也是老天爷一番教训：</p>
他教我，收余恨、免娇嗔、</p>
且自新、改性情，休恋逝水，</p>
苦海回身，早悟兰因。”</p>
向乐师点点头，江芙结束自己的表演。</p>
在场的票友们，又是叫彩又是鼓掌。</p>
“好！”</p>
“太厉害了，这小嗓子，绝了。”</p>
……</p>
“顾小姐，还等什么呢？”</p>
江芙平静地注视着戏台上，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的顾雨菲。</p>
“不是说只要我唱出来，您就敬茶拜师的吗？”</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