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舌头顶了顶腮，自言自语的道：“如果你能像甩我巴掌一样的甩他一巴掌，该有多好？”</p>
说完这句话，他便向前栽倒下去。</p>
女人惊了一秒，赶紧弯腰查看，却只闻到一阵冲鼻的酒味。</p>
她闭上眼调整呼吸，起身冷冷道：“酒醒了自己回去，别让你爸看见了。”</p>
她抬脚要走，却被青年一把抓住了裙角。</p>
“妈，”李因喃喃道，“生日快乐——至少吃一碗我煮的长寿面吧。”</p>
女人抬起眼，嘴角因泪意而不受控制地颤了颤，却被她忍住了。</p>
“我会让园丁守好门不让别人进来，你待会儿翻墙走吧，记得别受伤。”</p>
她抽回自己的裙角，匆匆走了出去。</p>
李因趴在地上，意识即将沉入醉醺醺的黑暗中时，耳边突然听到了沸水滚动的咕噜之声。</p>
“火。”他眼皮一动，想起那锅用来煮面的水，有心想要爬起来去关火，却沉重得抬不起一根手指。</p>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短短几秒之间，他已经觉得自己闻到了糊锅的味道，但越是焦躁，就越是感到身体沉甸甸的，一切感受都像是隔了层毛玻璃般模糊。</p>
——轻若无物的风从他手边掠过。</p>
然后不久后，岛台方向传来关火的声音。</p>
咔嚓——很清脆的一响。</p>
沸腾的水安静下来。</p>
而在这安静之中，有人捧起那束被忘在桌上的花来到他面前。</p>
“鹤望兰，花语是自由和幸福，鸢尾，花语是自由洒脱，蝴蝶花，花语是反抗——你可真行，把这些凑一堆还能凑得这么好看，插花师应该很头疼吧？”</p>
少女轻盈如风的声音绕过耳畔。</p>
李因动了动指尖，努力朝上看去。</p>
华丽又乱七八糟的花束被移开，露出少女精致清丽的脸庞。</p>
左脸上那颗小痣依旧清清冷冷，在他视线里朦胧如自带圣光的天使。</p>
可她却在天光下半蹲下来，对他露出一个满是恶意的笑：“李因，我们来做个交易怎么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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