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她当年为何要在异乡丢下他一人,问她这么做是否有什么苦衷,问她这些年有没有一刻曾后悔过。</p>
可最终,却只是语气冷淡地问了句,</p>
“你当真是烛阴贼子?”</p>
“贼子?”</p>
鬼医冷笑,“你以为什么是贼子?占人良田可算?烧杀抢掠可算?奸淫妇童可算?毁人家宅可算?启朝无端入侵烛阴,数年战乱致使烛阴饿殍遍野生灵涂炭,你觉得他们不是贼子?反倒是我们这些为了家国安宁不计后果奋起反抗之人,倒成了你口中的贼子?”</p>
她向前两步,猛然一把推开外窗。</p>
窗外庭院,下人们趴在暖着锅子的大理石桌上,睡得正酣。</p>
今夜除夕,沈秋辞专程让人给他们暖了锅子带着食材送过来,</p>
桌上此刻虽已狼藉,但仍能看得出食材品类繁复,应有尽有。</p>
鬼医眸色阴沉地看着满桌狼藉,声音发狠道:“启朝随意一富贵人家下人所用的吃食,已是此般奢靡。而烛阴是农耕大国,你知道那些种了一辈子地的农户,现在在吃些什么吗?”</p>
她回眸,眼眶泛起红涩,</p>
“他们的粮食被启贼一把火烧了干净,而今树根草皮观音土,什么能填饱肚子就把什么往嘴里塞。就连启朝百姓丢掉不要的泔水,都能成为他们不敢奢望的佳肴。你告诉我,谁是贼子!?”</p>
她眼神寒浸浸地落在裴承韫身上,刻意压低了声音道:</p>
“你我剥开皮扒开骨原是流着一样的血脉,你若执意觉得烛阴人皆为贼子,那么你呢?你与我又有什么分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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