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承衍也在一边附和何氏的话，极力想让太子相信，苏家是无辜的。</p>
何光赋在一边跪着，他跪的笔直，一脸风轻云淡。并未因为两人的话惶恐不安，神色都没有丝毫变化。</p>
等到苏承衍夫妻说完，沈之修沉着目光看向何光赋，“何掌柜怎么说？”</p>
何光赋这才开口，“太子殿下，沈大人，草民冤枉。”</p>
“这次赈灾，何氏确实找了苏家合作。两家商议的是，苏家出力，何家出药材，分给苏家两万两银子的辛苦费。”</p>
沈之修不解地问道：“也就是说，你承认苏家赈灾的药材都是何家出的？”</p>
何光赋摇摇头，“认，也不认。”</p>
众人更加不解，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p>
何光赋继续说道：“何家确实提供了赈灾的药材，却不是门口那些。”</p>
“那些是之前给何家卖的，但是可能保管不当，后来便发霉了。我当时也跟他们说了，这些药材万万不能拿出去卖，赈灾更不行了。”</p>
“至于里面的假药，何家药材行确实发现了一批假药，我们也跟苏家说了要销毁。这些事，她们都是知情的。”</p>
“至于赈灾的药材，我们重新给了苏家，已经入了苏家的库房了。”</p>
何光赋的话，让何氏怔愣在原地。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还能不知道么？</p>
那日在何家，几人说的话还历历在目，怎么今日就成了另一番说辞了？</p>
她指着何光赋，大声反驳道：“你胡说，那日明明是你说的，这些药材虽然发霉了，但是扔掉也可惜了。不如用来赈灾，反正灾民也不配用好的。就算是死了，也只会是冻死饿死的，跟咱们药材没关系。”</p>
何光赋并不跟何氏争吵，也没看何氏。始终面对着太子殿下和沈之修，神色恭敬，像是在等着两人给他做主一般。</p>
何氏骂完，他也只是一甩衣袍，说了句，“清者自清。”</p>
倒像是气急败坏了一般，越发显得何氏无理还要辩三分。</p>
在场除了沈之修之外，还有几位户部的官员。但是除了沈之修，没人敢说一句话。苏家跟何家各出了一位太子良娣，虽说这位何家主事人是旁支，可谁知道太子殿下怎么想的。若是一句话说不好，被太子殿下记恨了，那可是得不偿失。</p>
沈之修倒是不在意，太子良娣罢了，还不值当他刻意关注。</p>
至于何光赋的表现，也并不能成为他无辜的证据。</p>
“何掌柜，你一直说苏家知情，到底有没有证据？”</p>
何光赋沉声说道：“草民当然有证据，草民就怕这些发霉的药材被苏家私下卖了，所以特意要求他们签的文书。”</p>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那份文书，递向沈之修。</p>
文竹接过，递到了沈之修手里。</p>
何光赋继续说道：“沈大人请看，这文书上写的清清楚楚，苏家二夫人已经签字画押了。”</p>
说着，又掏出一张纸，也递了过去。</p>
“这是给苏家赈灾的药材，也是有苏家的签字画押的。”</p>
何氏顿时懵了，签字画押？</p>
那日她确实签了字，也画了押。可何光赋说，只是为了他那边账房入账，需要有个凭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