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最终还是收下了望月祈这份物理意义上“相当厚重”的心意。</p>
“抱歉，这段时间让你们担心了。”</p>
夏油杰长呼一口浊气，心头堆积的沉郁情绪在望月祈左一句“年纪轻轻就变成二极管不行”，右一句“多读书改变命运”中淡去不少。</p>
“劝学”成功的望月祈露出一个欣慰的，“孩子长大了”的笑容：“我们是同伴嘛，多关心对方是应该的。”</p>
同伴啊。</p>
夏油杰目光动容一瞬。</p>
一种难以言喻的暖流充填他疲惫的心脏。</p>
仿佛冬日里的温暖阳光，洒照在凝结了寒霜的枝头，悄无声息融去了严寒的霜雪，驱散寒冷带来的阴霾，温暖渐渐弥漫开来。</p>
“嗯。”</p>
他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真心的笑容：</p>
“谢谢你们，望月，悟。”</p>
被夏油杰直球感谢的五条悟一僵。</p>
下一秒，他猛地后挪，仿若看洪水猛兽一般，长臂交叠地搓着突起的鸡皮疙瘩，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呕...你这个语气好恶心啊杰！”</p>
难得真情流露的夏油杰：“。”</p>
硬了，夏油杰拳头硬了。</p>
“想打架了吗悟？”</p>
五条悟嫌弃地看着他，正要嘴欠两句的时候，望月祈忽然伸手拉住了五条悟的衣角。</p>
“悟。”</p>
并不算用力的拉扯，轻轻一挣就能摆脱的力道，五条悟却一脸情不甘心不愿地闭上了嘴，垮起个小猫批脸，双手环抱地瞪着夏油杰。</p>
夏油杰眉心一跳，心里升起一股怪异感。</p>
悟喜欢望月，面对她的时候会别扭退步不假，但什么时候...退的这么干脆了？</p>
疑云盘踞在心头，但很快，夏油杰就没空思索这种变化了。</p>
“除了上一个烦恼外，杰，你还有其他很困恼的疑惑，或者说问题吗？”</p>
望月祈笑眯眯地问。</p>
其他的...</p>
夏油杰顿了顿，面不改色道：“没了。”</p>
“是吗？”望月祈的笑容陡然增添上几分危险的意味。</p>
夏油杰故作镇定地“嗯”了声，又怕自己的反应太过着急着肯定，补充道：“虽然我还没找到一个准确的答案，但是，就像望月你说的...”</p>
他顿了顿，仿佛卸下了什么重担一般说道：“如果国内找不到我所追寻的问题答案，那么就跳出原本的圈子，去到更广阔的世界去寻找，总能找到我想要的那个答案。”</p>
有一点，望月说得对。</p>
人不能固步自封。</p>
如果国内的教育不是他追寻的，那他就到国外去看看，其他国家的教育。</p>
就像当初，他选择就读高专的时候。</p>
既然普通高中无法予他“该有的教导”，那么，他就到另一个“专业”的学校去。</p>
五条悟看着一副“茅塞顿开”模样的夏油杰，又瞄了眼笑容危险的望月祈，眼神里带上了两分怜悯。</p>
杰，还笑得出来呢？</p>
依照他的经验...</p>
“你能有这个想法我很开心。”望月祈喟叹地开口，“老实说我还挺怕你一直钻进死胡同后就不愿意出来，在阴暗的角落里变丨态发育。”</p>
夏油杰失笑道：“什么跟什么啊，我才不会——”</p>
“毕竟咒灵玉那么难吃，万一杰你哪天突发恶疾，摇身一变，变成黑化大boss说要毁灭世界那就糟糕了。”</p>
夏油杰的笑容僵住了。</p>
五条悟瞳孔微缩，愕然地说道：“咒灵玉的味道，有糟糕到这种地步吗？”</p>
“咒灵本身就是负面情绪形成的，而负面情绪又称之为人类的情绪垃圾。咒灵长得本来就够辣眼睛了，味道...用膝盖想也知道，味道必然和垃圾没什么区别。”望月祈一秒收起所有笑容，冷淡地陈述。</p>
“不，其实它...”</p>
“杰，坦白从宽。我和悟都不想听假话哦？”</p>
“......”</p>
夏油杰的嘴唇艰难地瓮动了下，后续的否定字音一个都吐不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