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陈茂冷笑一声。
“那三年前天门关那场战役算什么！那些死去的武者算什么！那天，我们的誓言算什么！”齐怀大吼一声，怒视那人：“他们拿命换来的封印，没有被妖族攻破，反而是被自己人攻破，你让他们做何感想？”
“你真以为那个破封印能救得了人族吗！”陈茂也是怒吼出声，与人争执着：“我们虽然不会输，但也赢不了啊...赢不了啊！”
“齐怀...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可这是唯一的办法！唯一能救得了人族的办法！”
“去你玛德唯一办法！”武部部长大骂出声：“如果这样才能救人族，那些先辈们的牺牲，我们这些年的努力，意义何在，就为了促成这种合作？”
“狗屁！”
“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处了。”陈茂直直看着那人：“木已成舟，已经阻止不了。”
齐怀闻言低下头去，随后长呼口气，将视线转向了在场众人，沉声问道：
“这事，还有谁参与其中。”
众人默然，一直保持着沉默的南方镇守突然站起，开口承认道：
“我。”
随即，文部的几位高层，侦缉部的部分成员也是接连站起承认。
“齐怀，我不会去否认我犯下的错。”陈茂如是说着：“只要能救得了人族，我会穷极一切办法。
”
“哪怕...致使众多人死去？”
陈茂点了点头：“没错。”
齐怀不语，随即再度望向那人：“陈茂，我只问你一句。”
“你说。”
“你真的是为了人族？”
“当然。”陈茂点了点头：“纵然我与妖族签订了协议，但这不妨碍我去杀他们。”
“我仍会像以前一样，守护人族。”
“希望你说的是真的。”齐怀冷笑一声，转过身去：“都这样了，这会，看来也没有开的必要了，散了吧。”
语毕，齐怀再不发一言走出了这里。
......
“部长！”叶泽跟于齐怀身后不满的发出声来：“为何不抓了他们！”
“抓？三部四府几乎半数人参与了这一计划，都抓了？那人族直接元气大伤。”
齐怀摇了摇头，如是回答道。
“可...”
“陈茂说了，他会像以前一样，守护着人族，我没再过问，也是因为这个。”齐怀看了人一眼：“理念的不同还好说，但如果他们背叛了人族，哪怕元气大伤，我也会杀了他们！”
“陈茂那小子说我们赢不了，扯淡！”齐怀骂出声来：“咱就证明给他看，人族，能赢！”
“人族的未来，绝不是那劳什子协议！”
说着，齐怀目光灼灼望向前方，攥紧了拳头。
他所期望的未来，是一个朗朗乾坤，是一个河清海晏，再无战乱的盛世！
叶泽闻言也是攥起拳头。
是啊，他们所期望的未来，绝不是那破协议上所规定未来！
无数英烈战死沙场，博得不就是那一个太平盛世吗？
“部长，只战这一世。”忽的，叶泽直视那人，如是低沉道。
齐怀愣了愣，而后笑了笑，点头重复道：“只战这一世。”
“人族，必胜。”
“必胜！”
......
此时，会议室中，陈茂伫立在原地，抬头呆呆的望着天空。
自己...真的对吗？
其闭上了眼，想起了少年时与齐怀的回忆。
那日，是他们第一次见到战争的残酷。
当
天夜里，两人几乎不约而同的失眠，从宿舍里偷偷溜了出来。
记得那时，醉的放浪形骸的齐怀抓着自己，诉说着自己的理想。
他说，他想为子孙后代博出一个朗朗乾坤，一个太平盛世。
还拉着自己一起，说不来就揍自己一顿，简直不可理喻。
想到这，陈茂不由笑了笑。
自己本以为，那是他喝醉酒后的胡话，可现在看来...
他一直在努力着，向他所诉说的那个盛世努力着，不曾变过，也不曾放弃过。
而他，却在半途背叛了他，背叛了年少时的那句诺言。
“抱歉。”
陈茂抬起眸子，嘴唇翕动，轻声说道，随即转身不发一言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