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每个大反派标配一样,小丑也有自己对危险的本能感应。
那一秒,寒意忽然腾空窜上脊背,小丑向后趔趄了一下——正是这一下,拯救了他即将被贯穿肩部的命运。
伴随着轰一声巨响,仓库的门被梅菲斯特悍然撕开。
鲜血缓缓地渗透小丑的紫西装,他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个被暴力拆卸的钢铁制品,半是愤怒,半是兴奋,从喉咙里撕裂出一声尖啸。
“开火!”
在小丑跳上集装箱,抱着沉重的机枪开始肆无忌惮射击时,梅菲斯特同样顶着重型火力正面进攻起了这个巨大的仓库。
这里是小丑这次行动的底牌,有几百个人带着同样的小丑面具和机枪蹲守在这里,每个人都对他忠心耿耿,像一批只残留着血肉的听话傀儡。
而梅菲斯特则像一只悍勇的豹子,毫不退缩,殷红的丝带从她身体深处升起,无限期延长、增加,形成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完美地挡下每一次交火。
等她冲到第一批小丑面具那里,她的丝带立刻缠住了他们的手脚,深深扎根,让那些人发出了高亢的惨叫。
与此同时,肯无声无息顺着仓库二楼的窗子跨了进来,一只手擎住横梁,缓缓地把身体顺着手臂的力道降了下去。
杀人鬼比梅菲斯特做事起来更慢条斯理,也更让人恐惧。他走到一个落单的小丑面具身后,在紧紧捂住他的嘴的同时,尖刀狠戾地穿透了他的肩胛骨。
这一刀,就让那个人将死的鱼般绷直,又缓缓瘫软在地。
肯:*默默地拖走*
很快地,他又找到下一个目标,故技重施。梅菲斯特在正面顶着火力强攻,背后则有肯阴阴地配合偷家。
两只希斯莉在混乱和鲜血中,暗戳戳地对了一下眼神。
“该死的……该死的!”小丑咆哮起来,“你们在退缩什么?打死她!”
只要有血,梅菲斯特的丝带可以毫无限制的生长,落在旁人眼中,自然和噩梦相差无几。
在这样的情况下,人类只会看见她虫巢似的丝带、她脱离了人类范畴的眼睛。
恐惧是一种古老的本能,它流淌在人类的骨血里,在一定范围内会被立刻激发,形成一套坚不可摧的反应。
只要有一道防线僵直住,有一道防线想要转身就跑,这群带着小丑面具的暴|徒也会立刻溃散,暴露出最中心的小丑本人。
梅菲斯特早已经让他流了血,假如他敢试图逃跑,就算她让小丑跑四十九米,她还是能把他摁倒在地。
那一定是一副非常精彩的画面。
在肯的尖刀又一次无声无息捅入血肉的同时,梅菲斯特身上的丝带忽然暴涨,钻入这批暴徒的身躯,并把他们高高地抛向仓库天花板。
惨叫声穿透天花板,在夜色里尖锐地划过。
发现了这个方法的效率,梅菲斯特又扔了另一批暴|徒,砸得开火方阵东倒西歪,有一个人甚至差点把小丑从台子上撞下去。
“就为了一个女人?就为了一个女人!!”梅菲斯特隔得很远都能听见他怒火万丈的咆哮,小丑真正的怒气仿佛洒在地板上的致命毒汁,让听者无不寒毛直竖。
她假装没听见,又找到空隙,将一根空余的丝带嵌入暴|徒体内,一吸。对方惨叫着跪倒在地,被她抛起,扔回这群暴|徒中。
梅菲斯特为这血液中的恶毒含量满意地舔了舔唇角。
她可以从血液中的甜美滋味里尝出,谁曾经夺取过一个人的生命,谁还没有。
小丑手底下的人都是绝对的杀人如麻,即使她没有资格去审判别人,她可以一报还一报,以眼还眼。
梅菲斯特:用魔法打败魔法!
——我没有杀人,爸爸不会让我滚出哥谭。
两只希斯莉都自欺欺人道。
在梅菲斯特绝对地吸引眼球的情况下,肯的行动越发快捷方便起来,他的手掌仿佛无情铁手,下刀一成不变如同是在宰猪崽子,从下手到拖走,一点声音都不会发出。
因此,当后方火力渐渐薄弱起来时,小丑和前方的暴|徒们都花了很长时间才意识到这一点。
在仓库后面,生死不知的身体们已经摞成了一座高高的小山。
肯完成任务后,开始站在阴影中待机,等站得有些无
聊,他又探出头去,在墙后露出半边脸偷看。
有一个暴|徒在换弹时,不经意地朝后方瞥了一眼。
他忽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因此这位暴|徒又转回头去,仔细地看了看。
这一眼,吓得他整个人都不自觉地大喊出声。
在墙角,一张幽灵似的白面具在静静地凝视着战场,凝视着他。它孔隙空旷,仿佛寒冷的雪原,他被注视着,感到了一种绝望的、针扎似的毛骨悚然。
它知道我是谁了。
它要找到我了。
它要杀我。
不到一秒钟后,暴|徒开始发疯似的对着墙角开枪,流弹和枪口都在痛击他的队友,小丑干脆利落地给了他一枪。
子弹爆炸开来,血肉四溅,无头尸体和残破的面具鼓溜溜滚下去。
梅菲斯特:——d区
肯:——?
他探头出去。
肯:——d区
在暴|徒们只剩下几十人,再也无法逼梅菲斯特全力防御后,小丑也意识到情况不妙,跳下高台,混入人群中。
大部分丝带在不必组合得密不透风来保护她后,都冲到暴|徒堆里,美滋滋地饱餐了一顿。
也许是因为阿卡姆里她隔三差五就把小丑吊起来嘬,面对这些相对而言普通的血液,梅菲斯特虽然也很愿意去喝,但倒没什么面对美食才会有的冲动和欲|望。
这点很好的保持了她的清醒。
丝带干脆缠上剩余倒霉蛋的脚踝手臂,在吸干他们体内的血液后,梅菲斯特把他们横着倒甩了出去,砸倒剩余还能站立的暴|徒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