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贺乾渊说话,林枕棠就开了口,还是没人听过的冷淡声音,“这是我姑家表哥,骠骑将军贺乾渊。”
听到是贺乾渊,宋时鄢便没再说什么,他只是盯着贺乾渊,贺乾渊亦看着他,半晌后,宋时鄢轻哼一声,“表妹人比花娇,又实在会讨人喜欢,连大将军亦拜倒在表妹石榴裙下呢。”
林枕棠听到这话,气得整个脸都染了红晕,“我、我……宋表哥乱说的毛病又犯了么?!”
听到这话,宋时鄢愤恨地瞪一眼贺乾渊,然后又道:“行了棠棠,你别气,你伤了腿,我给你带了好多药。”他说着从怀袖中取出几个小瓶子,“这些药都是治跌打损伤的,只要涂抹几天就能好,棠棠好好休息,最近几日我来为你上药就是了……”
林枕棠惊得往后靠了靠,声音有几分惊恐,“我不要你上药。”
“我们一起长大,你怕我做什么?”宋时鄢也是一个长相秀气的人,但不知为什么总带着几分让人厌恶的感觉,此刻他并不觉得自己说得有什么错,继续道:“别人服侍你哪里有我尽心尽力呢?”
贺乾渊一直看着这一切,没出一声,他看着林枕棠又急又气,巴掌大的脸上一双眼睛水汪汪的模样,觉得有几分好笑。
就这软绵绵的模样
,能骇得住谁呢。
林枕棠似乎气得不会说话,过了好一阵才道:“你出去。”
宋时鄢当然不听,尤其是面前美人双颊飞红,眼含秋水的模样,更让他以为林枕棠是在口是心非。
他不动,反而拧开那些瓶瓶罐罐,果真准备着要给林枕棠上药。
那患处在脚踝,怎么能让男子碰到?!
林枕棠又羞又气,她往后缩了缩。
突然,贺乾渊开了口,“出去。”
林枕棠以为贺乾渊是说给自己听,她“啊?”了一声,自己腿脚不便,如何行走呢?
没想到贺乾渊是说给宋时鄢听得,没有别的话,还是那两个字,“出去。”
声音不大,却不怒自威,掷地有声。
顿时,宋时鄢有些发怯。他不是个胆小的人,但是对着贺乾渊,却是不敢忤逆。
犹豫了一瞬,宋时鄢最终还是放下了那些药罐子,“那、那好吧……那我改日再来瞧你……”
林枕棠把脸转过去,不看他。
宋时鄢终于走了,听着那边的脚步声,林枕棠松了口气。
这个人的德行,父兄们都知道,有好几次两个哥哥都想着收拾收拾宋时鄢,但最后都被父亲拦下了。毕竟亲戚还要做,更何况父亲和宋时鄢的父亲是同僚,日后也要一起站在大殿之上议事,翻脸多有不便。
今日真是多谢了贺乾渊。
她这么想着,转过头去看向贺表哥,微微咬了咬唇,然后道:“今日这事……多谢表哥了。”
“不必。”
贺乾渊看着林枕棠,平日从不笑的他微微一笑,“日后,你会尽数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