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枕棠没说话,顿了顿,贺乾渊冷酷且带着阴毒的声音又轻轻响了起来,“还有你的东西,为何给他。”
“可皇上在向我要……”
“我没有说过的事情,表妹就不必做。”贺乾渊旋转着玉扳指,他冷笑一声,“皇帝不过是个废物,你无需理会他,还有——我让你别跪他,你就用不着跪。”
林枕棠听得云里雾里,全然不明白贺乾渊的意思,既然是要送自己入宫,那又怎么能让她在皇帝面前这般嚣张?
“……知道了贺表哥。”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是林枕棠还是乖巧点了头。
毕竟,她很清楚大齐是谁说了算,今日表哥不跪皇帝,皇帝却不敢斥责,足以看出贺表哥如今的权势。
皇帝都不敢惹的人,她更不敢惹了。
“玉佩。”
林枕棠听到贺乾渊说得话,有些不明白,但很快又反应过来,她试探着出声,“阳纹赤玉?”
贺乾渊展出手来,没有答声。
看来是了,林枕棠从暗袋中拿了出来,然后放进贺乾渊的手心。
这阳纹赤玉是天子专用,贺表哥将它拿去难说有没有什么野心作祟。
不过这东西对自己来说却是什么用
没有,她对陆玟全无一丝好感,留着这块玉佩也是膈应,不如交给表哥算了。
看她给东西时并没有不情不愿,贺乾渊面容这才好看一点,他拿过那块玉佩,然后像丢一个无关紧要的物什儿一般把她它扔到一旁,又慢条斯理地拿起小蟾的食盅。
小蟾已经饿了好些时候,终于得了吃食,便赶紧大快朵颐起来。
林枕棠看了看小蟾,它毛茸茸的一团,雪白雪白的,看起来可爱极了,再看贺乾渊,一身玄衣深重,面容晦暗冷漠……
为什么表哥竟然会养一只兔子?如果让自己猜,她多半会觉得表哥会养豺狼虎豹之类的动物。反正,绝不会是兔子。
“明日礼佛。”突然,贺乾渊的声音又响起来。
明日七月初一,的确是礼佛的日子,想起上个月了尘寺外的经历,林枕棠有些灰败。
“那……表哥明日也去吗?”
“去。”
听到这话,林枕棠觉得稍微开心了点。毕竟,有表哥在,不会有人欺负她的。她虽然依旧害怕贺表哥,但不得不承认,多少次被人欺负,的确都是贺表哥帮了自己。
“表哥还有什么吩咐吗?”林枕棠见贺乾渊许久都不说话,便自己开口询问。
“衣服。”贺乾渊拿着他翠绿的玉扳指在手中把玩着,漫不经心地吐出两个字。
“什么?”林枕棠没听懂,她甚至以为贺乾渊是不是在向别人说话。
“我的衣服。”他依旧是那样冷淡且漫不经心的口吻,但这下林枕棠突然想起来了,那日衣裙沾染了血污,是表哥将他的斗篷借给了自己。
她原本是后日要还的,但表哥一直不在,秦羽那边又多有不便……
不想贺表哥误会自己不是个诚实守信的人,林枕棠赶紧道:“衣服已经洗干净了,这几日没见表哥我便收了起来,我这就让青鹊去取。”说着就要出门给青鹊吩咐。
“不必了,你留着吧。”
“嗯?”林枕棠转过身去,却见贺乾渊手中换了苜蓿的嫩尖儿,又去逗小蟾。
不等她问个清楚,却见那人又慢条斯理开了口道:“明日,我同你一道乘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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