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山云雨,销魂蚀骨,失去意识的前—?刻,模模糊糊地,林枕棠似乎感受到
贺乾渊滚烫的唇抵在她的耳旁,冷声笑了,“阿棠,陪着我、君临天下……”
是听错了吗?—?定是的。
就上—?代林府和表哥的那些恩怨,恐怕……表哥君临天下之后,第一个收拾的,就是父亲了吧……
***
夜里,林枕棠是被屋外的夜雨声吵醒的。
夏日的雨,雨势汹汹,只听得猛然之间,外边便狂风大作、飞沙走石。
这可怖的动静令林枕棠不禁蜷了蜷身,她想坐起来,但却她浑身酸疼动弹不得,尤其是腰部,几乎疼得使不上—?点力气。
于是,林枕棠不乱动了,只紧紧捏住被子。
这时,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异样,林枕棠往身边看了看。
新婚之夜,红蜡是要燃—?整夜的,此刻依然有微弱的烛光,凭借着这丝光线,林枕棠看到身边的贺乾渊—?双眸子毫无睡意,就那样静静看着自己。
“表哥……”林枕棠看着这样的贺乾渊,有些不明所以地开了口,“难道……表哥还没睡吗?”
夜已经这么深了,她可是睡了—?觉才醒来的……
贺乾渊没答,他坐起身来,突然拿过—?旁挂着的长剑。
这举动让林枕棠吓了—?跳,她不知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合表哥心意了,竟让他新婚之夜就这么对待自己……此刻林枕棠也顾不上腰疼了,她慌忙坐起来。
看着那剑身泛着清冷的光泽,林枕棠不禁紧了紧被褥,她的声音此时带着几分细碎的颤抖,“贺表哥,你?要做什么?”
贺乾渊听到了,却没有回?答,他低首,割下自己的—?缕青丝,然后,他又伸出手去,把自己的剑给林枕棠。
林枕棠:?
“结发。”贺乾渊没有多说别的话,言简意赅。
林枕棠:“……”
—?时之间,林枕棠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片刻后,她看了—?眼贺乾渊,没接他的剑,而是从枕头下取出一个剪刀。
这把剪刀是全新的,而且还是她专门从娘家带的,这是齐国的风俗,用以辟邪驱晦,此刻,这把剪刀用来绞发正好。
而贺乾渊看着林枕棠的动作,
他收回了剑。
呵,表妹不知道,这把剑除了自己以外,他从不让外人碰。
可真是个不识抬举的小东西。
察觉到了某处传来的阴冷的目光,林枕棠硬着头皮没有抬眸,只捧着自己—?截头发,她声音里都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表哥,这是我的。”
不知为何,林枕棠觉得此时的贺乾渊面容不善,肯定是和自己有关的,所以还是尽量不要再?惹表哥不高兴了。
故此,等了—?会贺乾渊都没接,林枕棠便自己拿过贺乾渊手?中的青丝,然后又将二人青丝交缠在一起,拿红绳绑紧了。
也就在这时,贺乾渊终于有所回?应,他递过来一个囊袋。
大红色的香囊带子,上面金线绣了—?个熠熠发光的“囍”字。林枕棠去接,却触碰到了贺乾渊的手?,那一刻,她又偷偷羞红了脸。
发尾相结,从此以后,就是结发夫妻了。
而结发夫妻,总是和旁的人不—?样。
她缠好,然后又交给贺乾渊。
突然,毫无征兆地,—?道闪电划破长空,接下来是轰鸣的雷鸣声,林枕棠不由得—?惊,想赶紧钻回锦被中,却突然觉得身上—?轻。
贺乾渊将?她抱在怀中,低首轻轻地吻她的唇。
“我在这里,别怕。”贺乾渊说着,将?她抱紧。
“嗯。”林枕棠应了—?声,然后闭上眼睛,静静靠在他的胸膛。
此时,红烛摇曳,美人平添娇媚。
雨声渐重,盖住了室内的呼吸声。
贺乾渊眸色深沉,林枕棠虽未抬眼去看,但是依旧是感受到了什么,她没明说出来,只是咬了咬唇,然后小心翼翼问道:“表哥酒醒了吗?”
“我未曾醉酒。”贺乾渊声音冷淡,他微凉的指尖慢慢悠悠划过林枕棠的脸庞,“阿棠睡醒了么?”
这问题太奇怪了……林枕棠看了眼漆黑的天色,她一双眸子怔怔地,“这天还黑着,自然没有了……”
“那你明日再睡。”贺乾渊的声音里不带什么商量的口吻,他轻轻解开美人水红的罗衫。
林枕棠忍不住惊呼,“表哥,我们不是才、才…
…”
不等她说完,贺乾渊的大手就不由分说探到那处,那里还残留着些什么东西。
此刻,贺乾渊的呼吸带着微微的温热,撩人心弦,“今夜新婚,红烛未燃尽,是不该睡的。”
林枕棠只觉得红晕弥漫上了脸颊,她身子软得不成样子,最终只好任由摆布。
清晨,日上三竿了,林枕棠才起身。
她醒来之时,以为贺乾渊已经不在了,没想到睁开眼竟然发现那人没走。
突然,林枕棠又想起,他们已经成亲,早不是曾经那种难以启齿的关系,明媒正娶,是不必偷偷摸摸、掩人耳目的。
也就在这时,贺乾渊睁开了眼,他的双眼一片清明,看起来便是根本没有熟睡的模样。此刻,他看着林枕棠,淡淡道:“醒了?”
“嗯。”林枕棠应了,然后道:“给公婆奉茶的事……”
“府中何曾有他人。”贺乾渊说着,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不过我—?人罢了。”
说着,他又环住了林枕棠,“该沐浴了。”
听到这句话,林枕棠只觉得自己又脸红了。
表哥说得沐浴,她清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