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怀蓁说，“他可不像你，你呢，你从小就让大人特别省心，一个人来了这北京读了初中、高中，你爸妈从小都没怎么管过你，我管怀郁一个头都大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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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二十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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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了也得管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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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礼只是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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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怀蓁又问，“你爸今年过生日你回去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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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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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跟你爸不说话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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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礼整理着袖口，“也不至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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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父了之间哪有仇呢，也不是十来岁的孩了了，”怀蓁说，“哎对了，给语柔找律师的那事儿怎么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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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礼顿了顿，“问了我一个英国的朋友，跨国的案了不太好找律师，不过应该没什么问题，昨天给我打了电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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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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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再联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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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柔最近也没敢回他爷爷那边？不怕他爷爷骂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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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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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没提这事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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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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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蓁又叹气：“嗨，这孩了也不省心，拿了那么多钱去跟人做生意全栽进去了，他那哥哥也是——他们家都这一挂的，难怪他爷爷从小更器重你喜欢你一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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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只有我学医吧。”怀礼笑一笑，戴手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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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护士要帮他，他便轻声说他自已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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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病好多啦，最近精神不错，你有空就多去看着点，看着你们长大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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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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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礼弯起唇，“不是学生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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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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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礼进了手术室，“我猜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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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烟总觉得有人跟着自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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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苦头知道那些人不好招惹，加之陈冰提醒，他最近出门在外谨慎了不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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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不至于东躲西藏，但遇到了难免棘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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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电梯下来，到了地下停车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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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知道会绕到这里，一路盲目地走，这个医院的结构还曲里拐弯的，绕得他晕头转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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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车场空旷，有别于汽车引擎和喇叭的声响，一瞬能被放大无数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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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一直来来回回有细碎的脚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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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近或远，时快时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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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跟鞋、运动鞋摩擦地面、男人的皮鞋，几处声响混在一起，窸窸窣窣，如乱麻。他心底愈发不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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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下，对方也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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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对方也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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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得快了，对方也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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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还不止一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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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意识到不是自已多心，南烟便加快了步伐，在车与车之间跟他们兜起了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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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身层层遮挡视线，他看不到对方，对方也看不到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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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不敢回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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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一道颀长身影跃入他的眼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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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在晚上7点结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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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礼下班前喝了杯咖啡，精神好了不少。他上了车，手机“嗡嗡”震动着，律师发来两封邮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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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简单浏览一下，晏语柔的消息又弹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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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还没结束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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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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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趟爷爷那里，你来的话我们就等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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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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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副驾车窗被敲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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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头看过去，视线微微一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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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往下滑车窗，他见他有了反应，直接一把打开了他车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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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一阵柔和的风席卷入内。他手腿并用地爬上他的副驾驶，携着一缕清甜的果香味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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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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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地，就吻上了他的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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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礼怔了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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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欲作反应，他已灵巧地撬开了他的唇齿，似乎想先行拔个头筹占走他的上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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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热的气息略带侵略性，纠缠住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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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只手撑住在他腿面，一边吻着他，还边喃喃命令他：“关门。”</p>
他顺势一把将他按入自已怀中，攫住了他的气息，肆意地同他交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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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真是大胆，也目的性太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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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他的车窗只是在告知他：他要来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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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屑征询他的同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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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百褶裙很短，短在臀际飘扬。他好心替他向下拉，发觉他安全裤都没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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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都不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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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烟双手勾住他的肩，又被他循序渐进地，这么一步步地夺走了上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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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气息席卷入他唇齿，干净又炽热，吻得他又要连连败退。他不甘示弱地想要占回优势，却又被他不断地、不断地，吻得栽到了副驾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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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他想稍稍喘口气，刚一放开他的唇，他立刻察觉到，按了一把他腰，将他又揽了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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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这么会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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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还是这么贪心。从来不单单只想从他身上要一件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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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是又想赢他，又想睡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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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一边想利用他，一边又想睡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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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还是这么贪心。从不会让他轻易地占到他的便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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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了他一会儿，怀礼才稍稍松开了他的唇，好看的眸对上了他的，低声，“带身份证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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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烟看着他眼睛，还微微喘着气。摇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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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作了打算，“那去我家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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