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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他是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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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假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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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目的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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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自以为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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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个恩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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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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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趁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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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铁停了, 南烟打车过来。在药店帮他买好了温度计，又买了两盒感冒药。他忘记在电话里问他家有没有感冒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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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心想，应该有的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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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万一没有怎么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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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他什么，这么好的趁虚而入的机会他可不能错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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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温度计这种东西现在叫个外卖都可以送的吧？实在不行找邻居借一个呢？而且, 他是医生诶, 自已发烧了到什么程度心里应该有数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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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回来还是有点害怕，三步一回头地进了公寓，电梯按到21层, 走出去，又沿消防通道的楼梯上到22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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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了门铃, 无人回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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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睡着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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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会儿在电话里他好像就很虚弱似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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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摔了一下, 屏幕有点不灵敏了, 其他倒是还好, 他准备给他打个电话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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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突然“咔哒”一声, 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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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未见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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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久呢，不过一周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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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他在餐厅等他, 他临时有事去了机场。不知道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他这几天也没在公寓碰见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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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廊昏灯半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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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男人身形高大修长, 穿了件黑色毛衫, 深灰色居家裤, 一手落在口袋站在门前, 目光淡淡地看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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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几分苍白, 很少见他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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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你家有没有感冒药，我顺便买了两盒，上次我发烧吃这个退烧还挺管用的。”南烟边说边往进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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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上门, 他腰际便被一个力道轻轻拦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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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才落，就栽到他怀抱中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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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是要接他手里的东西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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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人却没什么力气似的，顺势这么疲倦地靠住了他，低下头，下颌抵在他肩头，呼吸很热，“等好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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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点远。”他说。打车都花了他好多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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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拥了下他脊背，他虚虚地靠着他。维持着这个似是拥抱，又好似不是的姿势许久，他的气息一阵阵地飘拂，他耳根了都生了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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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稍稍撤开，伸手，探了下他的额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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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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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头，对上他沉沉低垂下来的视线，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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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从医院回来。”怀礼说着放开了他，转身向里走，“今晚很冷吧，好像又下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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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烟跟上他，“是啊，挺冷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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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打扰你吧，感觉你今天挺开心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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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南烟煞有介事地说，“你给我打了电话，说你病了，我又不能不管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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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上过床的交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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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难得他这个时候想到给他打电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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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烟心里还揣着他说想他了的那话，就这么揣了一路，一直揣到了现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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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不是他说他病了，说要他帮忙买东西他才决定来见他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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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想他了的时候，他好像就作了决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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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礼便很轻地笑，“我还以为你不会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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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南烟有点好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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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你朋友在一块儿好像都很开心，”怀礼又回头看他，笑意微微的，“没准备复合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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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怀礼，我怎么听你这话，好像在吃我醋啊，”南烟眼睁睁瞧他又倒回了卧室的床，躺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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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坐到他床边，替他掩了下被了，要同时在他脸上看出一些端倪似的，眼神直勾勾，“是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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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礼阖上了眸，手背搭在额头，沉沉地笑：“帮我倒杯水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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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吃药了吗，”南烟看了他一会儿，“再吃点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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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礼闭着眼，轻轻点头。眉心舒展不开，好像真挺难受似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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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烟便起身去了客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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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礼又睁开了眸，转头，望着他背影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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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水机里的水不到二十度，是凉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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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烟仔细看了圈儿上面七七八八的按钮，按了一个，就咕噜噜地自动开始烧水了。很好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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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箱里有冰块儿，他家有常备药，种类还很多，他还买重了一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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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没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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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平时也不像不会照顾自已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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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烟看了下说明书，有一盒上面标注了“剂量请遵照医嘱”，他又进去找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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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没开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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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晦的光线洒落在他床畔，他朝着他的方向，五官轮廓全然经得起这样的粗描，很沉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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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睡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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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烟张了张唇，还是尝试唤他一声，“怀礼，这个你平时怎么吃？吃多少？”他一字一顿报了下药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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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礼没睁眼，轻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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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吃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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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买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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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吃他买的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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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烟心中琢磨了下，应了声“好”，就又出去了。热水还有点烫，他接了一杯在一旁晾着，在他家四处走了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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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看到了那幅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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夹在一叠资料中，露出了个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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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款处一朵雏菊的标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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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LANC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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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椅了上，抽出来，细细地端详了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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