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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依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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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吃完饭还有安排真的是还有安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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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载着他到了一家LiveHouse前, 这家LiveHouse南烟倒是有所耳闻，总听小脏辫他们提起，据说一些不知名的、知名的乐队都会来这里表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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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大晚上带他来看乐队演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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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像是有这种爱好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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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礼在车上尝试怀野打电话, 已经没人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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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野这几天都忙着排练，下午才通知他演出时间就在今天晚上，九点开场一直到凌晨两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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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已经快九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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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又降了温, 南烟冻得发抖, 一下车就钻到了他身旁。怀礼便揽着他，买了票入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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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发了个发箍，两个发光的红色小恶魔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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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烟停了停脚步, 稍稍一抬头，都不用他开口, 怀礼便给他戴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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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 ”他眨眨眼, 问他, “看起来是不是很像那种, 参加什么聚会的女大学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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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礼将他一缕发拨到他耳后，给他正了正, 还挺认真地反问他：“分不清心慌和心悸的那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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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这个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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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烟正腹诽，他便扳过他肩继续走, 手虚虚搭着他, 微凉的指背摩挲一下他侧脸的皮肤, “你到底什么学校毕业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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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南烟抿了下唇, “随便上了个美术学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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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礼轻笑，“不是学医的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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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是了，”南烟解释道, “我像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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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哦”了一声，“不像。”又微微垂眸，笑，“那就是之前看上盛司晨了，去接近人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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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南烟更不知怎么解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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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他的接近，不也是心怀目的的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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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他以为什么就是什么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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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烟不说话了。他也不问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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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沿一个窄坡下去，乐声震耳欲聋，已经开场了，才有乐队退场，又上来一拨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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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人群簇拥，台上传来激烈刺耳的贝斯响，三四个人乱七八糟地叫嚷起来，迎来一片的叫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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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烟想捂耳朵，踮了踮脚，大声问，“——你喜欢听这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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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礼低了低身，也扬了下声，“什么。”他没听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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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听这个吗——”南烟又问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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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怀礼听到了，给他的角正好了，俯身，靠近他耳朵，“我不喜欢，我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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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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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烟想起来，他是有个弟弟的，同父异母，比他小十二岁，在港城读高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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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来北京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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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玩乐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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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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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就是最初的那声贝斯声十分刺耳，进入了正常节奏的表演，轻缓慢摇的乐声让整个夜晚几乎都变得柔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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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礼的手还搭在他的肩膀，似乎听得有点不入神，在玩手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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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有情侣在接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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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烟也不知该不该和他接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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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屏幕幽蓝的光线投映在他脸上，五官轮廓清冷分明，眉眼很好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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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徐低缓的乐声滑过耳畔，唱了个有点俗套的露水情人故事，相聚又分开，分开又相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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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烟勾了下他的手指，“怀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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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礼这下听到了，微微撤开视线，低了身，“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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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轻快地吻了下他唇角。没头没尾似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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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作剧似的一笑，回过头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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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礼视线一顿，环视一圈儿周围，注意到了此刻变得微妙的氛围，便明了了他的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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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地一笑，手将他下颌扳过来，低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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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他的气息便去捕捉他的唇，“什么时候这么害羞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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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烟心跳如雷，坠在他怀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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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箍住了他的腰，由浅入深地吻着他，他节节败退，在人群中摇摇摆摆，摇摇欲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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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软了一刻，他朦胧着眼，又要去勾他的脖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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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放开了他，最后一个吻轻飘飘地烙下，“我出去打个电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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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往刚才来的方向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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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烟望着他背影，猜测了须臾，又觉得没什么可猜测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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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总有点意犹未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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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过头去，继续看台上表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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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演出的人中应该没有他弟弟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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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veHouse是没有座位的，只得这么站着，周围乐队的狂热粉丝居多，一阵排山倒海的叫好欢呼不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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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烟一人站在这里，突然觉得自已有点格格不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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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乐队下场，另一支登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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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没有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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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又半路走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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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烟下意识四周张望一圈儿，身后突然有人拍他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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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刻回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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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瘦高的男人同他搭讪，“美女一个人啊？一个人来LiveHouse玩怎么行？要不要去楼上跟我们玩玩儿？”</p>
几个男人朝下望，吹口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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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烟冷笑了声：“你想泡我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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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这么说嘛，”男人讪笑着，“我们也是想认识认识新朋友，上去聊聊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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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昏暗，南烟再抬头，总觉得楼上有个人十分眼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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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聂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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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没见聂超了，可是那双眼睛，却好似无时无刻不盯着他，这会儿朝上去看，那种怀疑自已被跟踪的感觉又出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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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芒在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