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廖迟父女吃完饭第二天，边学道率队，驱车“突访”了廖家在文阳市的油脂厂。</p>
真正的“突访”！</p>
边学道的意图很明显，合作注资之前，要看看油脂厂的真实情况。就算他亏得起，可也不能明知是坑还往里跳。</p>
前世在报社工作，他看到听到太多上级视察，下级弄虚作假的故事。其中印象最深的，是松江创建全国文明城市时，生怕检查组的人脱离视线，怕检查组的人遇上不文明的出租车司机，就安排几个标兵司机，开着出租车，围着检查组入住的宾馆兜圈，生生兜了三天圈。</p>
边学道不想自己也被人这样糊弄，或者说戏耍，所以他来了个“突访”。</p>
在边学道看来，判断一个饭店卫生怎么样，看他厨房是否干净就行。判断一个施工单位怎么样，看他的建材堆放是否井井有条就行。判断一个工厂怎么样，看厂区是否整洁，设备使用保养情况，和员工的精神面貌即可。</p>
当然，判断的准确度建立在看见的是“真实常态”的基础上。</p>
从见到廖蓼，到车辆开进厂区，前后不到24小时，边学道相信，这么短的时间内，廖迟就算想掩盖粉饰，也很有限。</p>
李兵开车，边学道和丁克栋、唐琢、熊兰坐在骑士十五世后座。</p>
在骑士十五世前面领路的是廖迟的奔驰600，廖蓼跟廖迟坐在600里。</p>
骑士十五世后面跟着有道集团的两辆奔驰、两辆奥迪，车里坐的是有道集团的法律顾问和第三方会计师事务所的人，再就是边学道的保镖了。</p>
正是“十一假期”，傅采宁和杨恩乔外出不在松江，就没跟来。</p>
奔驰600车里。</p>
廖蓼回头看了一眼车后的骑士十五世，回过头，跟坐在身旁的爸爸说：“爸，他这样，你别生气。”</p>
廖迟看着女儿说：“我生什么气？”</p>
廖蓼瞄了一眼正在开车的司机，小声说：“他这样，有点不信任你，可是他也有他的道理。”</p>
廖迟笑着问：“他不信任我，你怎么替他说话？”</p>
廖蓼红着脸说：“我哪有替他说话？”</p>
廖迟说：“你啊”</p>
廖蓼问：“我怎么了？”</p>
廖迟说：“只怕我一世英名，结果被人说靠卖女儿才渡过难关。”</p>
廖蓼不依地说：“爸你说什么呢”</p>
廖迟靠在椅子上，说：“看今天这个阵仗，我才觉得他真是想投资入股。”</p>
廖蓼眼珠一转，说：“爸，你是说”</p>
廖迟说：“什么是生意人，一切以利益为先才是生意人。之前他许诺入股，那不过是个意向，只有过了今天，他和他的团队觉得没什么问题，才会真正进入下一阶段。”</p>
廖蓼说：“他已经亲口答应我了。”</p>
廖迟说：“别说两个亿，我给你200万，你会随便投出去吗？生意是生意，感情是感情，不要混为一谈。如果你把这两样混在一起，最后的结果只能是生意吹了，感情也没了。”</p>
廖迟的食用油品牌叫“天生”。</p>
天生天生边学道挺喜欢这个名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