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兴祖将萧羡棠当了“同道中人”,却不知道萧羡棠所谓的“夫纲不振”,其实并非是什么真正的“夫纲不振”。
在书院的那会,萧羡棠本着宁可聪明人吵一架,不和傻子说句话的原则,对穆重岚是能避则避,只有穆重岚被人占便宜或者被人欺负,他才会暗中出手帮忙。
后来二人完婚了,在与穆重岚相处中,萧羡棠对穆重岚的态度变化不大,只不过是从暗中出手帮忙变成了明里护犊子。
就好像他随口提起的用碳问题,看上去好像是穆重岚挑剩下的给他,其实……不止是碳啊。
一般有什么好东西,也都是先紧着穆重岚那边挑选的,在青州如此,在大都如此,到陇铜县自然也是如此,不过这倒不是他所说的什么不得已让着穆重岚,而是在他看来,自己一个大老爷们,用什么都可以,穆重岚却是娇里娇气,一碗杏仁奶喝不到都要翻天。
所以,不如让她先挑,因为她挑剩下的,自己怎么都能用,反过来的话,若是自己挑拣剩下的,穆重岚就可能会用着不自在了。
换句话来说,除了床榻上的那点姿势问题,基本上穆重岚不管提什么要求,只要不会危害到她自己的安全,萧羡棠都会无条件的答应,这也就是为什么旁人看他“夫纲不振”了。
不过,这些事情窦兴祖是不会知道的,毕竟穆重岚“傻”名在外,在外人看来,萧羡棠可能就是那种为了攀附知府岳丈,勉为其难娶了人家傻闺女的心机男,而穆重岚则是虽然是个傻子,却仗着有个知府爹,嫁了个有财有貌,却是商户之子的夫婿,二人一个傻,一个出身卑贱,倒也合适。
“萧大人您有所不知,这陇铜县地处于此,本就无营生的行当,靠的就是在晒盐场卖些力气,以作糊口之用,但是朝廷为了内迁,三番五次封锁晒盐场,惹得百姓满腹怨言,也就是后来多了这条道儿,才叫平息民愤……”窦兴祖很隐晦地把关于盐州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原因告诉了萧羡棠,还又一次表明,自己虽是知道些其中的门门道道,却是从来没敢动过这方面的心思,最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拿点“孝敬”,其他的,那是万分不敢为的。
萧羡棠听了窦兴祖话,不由地有些失望,其实窦兴祖所知道的,并没有比他调查出来的多了多少,甚至一些密辛,窦兴祖也只是道听途说,做不得算。
其实,这样没什么可奇怪的,盐州走私一事,由来已久,这窦兴祖虽然在这盐州地带不少年头,却非是盐州的本土人士,所以一些事情,他不了解,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明白这一点后,萧羡棠又私下找了左宏,左宏是陇铜县的本地人,对盐州的大局知道的不多,但是对陇铜县本地的一些往事,却是如数家珍,所以萧羡棠将窦兴祖与左宏二人的话综合了一番,勉强得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但是着实不够。
“大人,这些事情,您怎么看?”赵永康看着萧羡棠。
萧羡棠瞥了他一眼:“朝廷三番五次关闭晒盐场,只是为了内迁?”
“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赵永康一脸茫然。
萧羡棠手中的杯盏直接砸在了赵永康的脸上:“少给我在这装模作样。”
“……”
“告诉定海军那边,东西我要了。”
“大人!”赵永康惊讶地看向萧羡棠。